乾留鈞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但是在答應王老闆的要求之前,他得給自己最大的雇主有個交代。
鐘宿越一如既往泡在實驗室裡面,口不離口罩,手不離手套,整個一工作狂魔形象。乾留鈞都擔心這人有一天會猝死在工作台。
“你是說,你監測到了數據,但是機器沒有承受住?爆炸了?”鐘宿越對乾留鈞所說的内容進行總結陳述,語氣猶疑。
乾留鈞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頭,雖然事實有些差距,但是監測器确實是在精神暴動中不小心毀壞的。
鐘宿越突然點開一台設備,手指飛快在透明的光屏上閃動,輸入一長串數字代碼之後,屏幕上出現好幾道奇怪的曲線。
乾留鈞生出好奇,忍不住問:“這是什麼?”這玩意倒是有點像他爸炒股時看的圖形。
“你不是說你監測到了嘛。”鐘宿越隻顧低頭忙活,完美錯過乾留鈞的變臉瞬間。
沒想到毀滅了機器的屍體都不能毀滅痕迹,機器不是壞了嗎?這怎麼還能看到數據?
他不知道的是監測機器都有雲端同步功能,就算本機損壞了,也不會損毀原始數據。
難怪鐘宿越就這麼放心讓他去試探封岸祝,原來就算他連人帶機器被毀屍滅迹了,鐘宿越照樣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數據。
乾留鈞不由聯想起來封岸祝的話:在他眼裡你隻是一個實驗對象。
這下他哪還有打趣的心情,隻想盡快開溜。
“既然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我還有事先走了。”乾留鈞匆匆告别。
鐘宿越卻沒有就此放他離開,擡手攔住了他的腳步,“等等。”
鐘宿越看着屏幕神色凝重,從頭到尾反複端詳了數次,眉頭微蹙,很快就發現了不對之處,“這确實是精神暴動的曲線,但是,這個精神力值對不上,封岸祝的精神力暴動指數應該是這個數據的數十萬倍。”
乾留鈞沒想到這樣都能被他看出來,鐘宿越實在是太敏銳了。
他嘗試争辯說:“這機器壞了,有可能監測出現問題,數據都不準呢。”
鐘宿越對待研究一向嚴謹,自然不可能讓他這樣糊弄過去。“不可能,機器損壞後就會停止運作,絕不會幹擾正确的數據,他還不至于做出這麼次的東西。”
不知道鐘宿越口中的“他”是誰,乾留鈞也顧不上好奇。
眼看着對方要刨根問底,幹脆坦白說:“這确實不是封岸祝的精神值,但是監測對象确實是處于精神暴動,這一點我沒有騙你。”
雖然不是封岸祝的數據,但是同樣具有可研究性,鐘宿越來了興緻。
于是乾留鈞開始講述當時的突發狀況:“一個從來不使用精神力的中學生,突然精神暴動的概率大嗎?”
鐘宿越從專業角度回答說:“概率可以說是千萬分之一。”
乾留鈞說:“她似乎是接觸了一個奇怪的道具才變得精神紊亂,那把武器有種奇怪的力量。”
鐘宿越問:“那把武器呢?”
“已經被處理掉了,我和封岸祝的線索斷了。”乾留鈞表示遺憾。
鐘宿越聽了卻沒有沮喪的神色,也沒有失落,詢問過一些細節後。他掏出自己的光腦,撥了一個通訊号,“幫我調查一把武器,要快。”
那頭傳來歡快的男聲:“哥哥,你終于聯系我了。”
聲音那頭的男人撒嬌賣乖,但是這都沒有引起鐘宿越任何情緒起伏,他隻冷冰冰地說:“賽格,隻給你一小時。”
賽格語氣輕松:“一小時?哥哥,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用不着那麼久。”
“哥哥他們的加密有點多呢,破解需要一點時間,但是這難不倒我。”感受到挑戰,賽格也有了些緊迫感。
賽格經過三十分鐘的數據篩查,終于找到了蛛絲馬迹:“哥哥,這是一個黑網站,專門兜售來曆不明的武器還有礦石,網站的防火牆太多了,但是這個賣主的信息我已經破解了。”
當賽格發送數據時,乾留鈞的身子猛然一僵:居然是昨天那個擡箱子的男人!
果然,這一切真的與那場競拍的礦石有關聯。
“你見過他?”鐘宿越何等敏銳,很快就發現了乾留鈞的神色異常。
還沒有得到最終結果,乾留鈞不敢将事情全盤托出。
那天乾留鈞回去之後,在星網到處檢索這種奇怪的礦石都沒有發現與之匹配的,最後他甚至去了最古老的圖書館查找,依舊沒有找到有效信息。
鐘宿越研究精神力暴動這麼久,他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
乾留鈞旁敲側擊地詢問:“你見過能刺激人精神暴動的礦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