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從哪裡冒出來的!”監視器前西裝革履的男人看完方才的比賽錄像,氣急敗壞的摔了手裡的操控器。
此人正是約夫翰背後的資本推手哈爾斯,本以為将約夫翰安排在第一場,在對戰幾個水平差勁的新人小選手,肯定能狠狠地出一把風頭。之後再運作一下約夫翰的天才人設,保準轉的盆滿缽滿。
哪知道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竟然第一場就打斷他們的計劃,先後後面花錢抽出來的一下炮灰,全給這小子做嫁衣了。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哈爾斯拍桌而起,徑直走向賽場的方向,這錢總不能白花了。
年輕的小助理三步并做兩步跟在哈爾斯身後,小心翼翼的追問,“還要繼續給約夫翰買托嗎,可是我們賬上可流動的前不多了,恐怕不太夠。”
小助理倒不是多為公司着想,主要是這筆錢包含他的工資,要不是他精神力太微弱,都想要去給約夫翰當練手的沙包。至少當沙包的工資可比他高多了,并且沒有被拖欠的風險。
“買個屁,老子又不是冤大頭。”哈爾斯邊走邊嘴裡爆粗口,他是個生意人,可不會做賠本買賣,既然約夫翰賺不到錢,那就趁早出局換人。
“啊?換誰啊?”
“這不是有現成的人選嗎?”哈爾斯在心裡有了成算,雖然是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但是不知名也同樣說明了是個涉世未深好拿捏的,加上一個黑馬的人設,運作一番照樣能成為他的搖錢樹。
這樣一想,哈爾斯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步伐都輕快許多,步步生風。等不了了,他要親自去把人簽了。
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選中”的威格正毫無所覺的和乾留鈞侃天說地,“真爽!你剛才看到沒有,我就這麼一勾,那大家夥就倒地不起了哈哈哈哈。”
威格顯然不知道自己是别人給約夫翰安排的炮灰,看台的人區别對待他也毫無所覺,全心全意投入到比賽中。赢了就放肆大笑,毫無心理負擔。
他是一個純粹的機甲戰士,心裡沒有那些彎彎繞繞,沒有七竅玲珑心,更專注于機甲本身。
乾留鈞對他的武器十分感興趣,“讓我看看你的鞭子。”
“這可不是普通鞭子。”說起自己的寶貝威格可來興緻了,他眼裡跳動躍動的光芒,炫耀說,“這是華羅薩大師的得意之作。”
乾留鈞也好奇說這位華羅薩大師,他仔細過這鞭子的結構,設計的實在精妙,内部每一次關節都是數個軸承鍊接,并且設計了多個嚴絲合縫的嵌入式卡扣,讓它兼顧攻擊性的同時又不失靈活性。再說到他的用料,采用的是冥翼玄礦石,是一種硬度高但是重量輕的礦石,因為其稀有性十分昂貴,能用這麼多冥翼玄礦石打造一條近三米的鞭子,這樣的經濟實力。
啧啧啧。
本以為是個落魄小子,結果又是一個隐形的富豪。
赫理迩聞言掀起眼皮,受塞利布克的影響,他對有些名氣的制器大師都略有了解,還從未聽過什麼華羅薩大師。
“華羅薩?我怎麼沒聽過這号人物?”赫理迩直言直語。
威格倒是一點也不遮遮掩掩,他撓撓後腦勺尴尬的笑笑說,“就是我爸啦!”
赫理迩:“……”
“那這些礦石是?”
威格完全不覺得這有多麼稀奇,一臉天真,“啊?就是家門口挖的,很稀有嗎?”
乾留鈞:“……”
“哎呀,實話和你們說了,我爸媽一直不支持我來參加機甲大賽,覺得太危險了。”威格向他們吐露心聲。
原來是叛逆少年離家出走追求夢想,乾留鈞瞬間就會意了,難怪威格有這麼好的心态,也是了,誰能比中二病更心态好。
中場休息也就一個小時調整狀态,等時間一到威格就要接着進入比賽了。
他們這是輪回賽積分制,赢的人要繼續跟下一名選手對打,對選手的消耗極大。
威格很快就調整過來,不少選手還要服用營養劑補充體力,以求恢複最好的比賽狀态。
乾留鈞和赫理迩因為是前排票,所以威格才能直接倚靠在一旁與他們說說笑笑。
方才不少被威格驚豔的表現看台觀衆都在關注這邊的一舉一動,就在這時一個西裝三件套穿得齊整,梳着大背油頭的男人向他們靠近。
能在賽場自由穿梭的,估計就是主辦方或者背後的資方了,乾留鈞甚至一下子看出了對方前來的意圖,無非是看着威格現在沒什麼背景,實力強勁,想要換一個傀儡。
哈爾斯迫不及待将這個好苗子招攬,顧不上此時還在賽場就給威格遞上了名片。
這也是一種策略,衆目睽睽之下,看台那麼多雙眼睛,都盯着威格的,肯定回對這一幕浮想聯翩。
要是威格是個會知情識趣的,那星網上就隻會有贊頌他是一匹黑馬引得人伯樂前來,要是威格是個榆木腦袋,那是另一套說辭了。
哈爾斯算計好了一切,胸有成竹,臉上每一條褶皺的溢出來的笑意。
突如其來的示好,威格還以為是自己的也有粉絲了,結果看到對方遞來的不是白紙要簽名,而是标着簽名的印金名片,實在是摸不着頭腦對方的意圖。
“要to簽?to哈爾斯?”威格大着膽猜測。
哈爾斯:“……”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乾留鈞差點笑出聲,他果然還是低估了威格直腸腦回路。
哈爾斯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笑僵的嘴角,後槽牙差點磨平了才忍住沒罵這個土老帽。
“我是WWSR團隊的經理人,我很看好你的表現,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公司的簽約機甲師。”哈爾斯熟練地說出這句滾瓜爛熟的介紹,依舊自信滿滿。
畢竟憑借着WWSR的名氣,隻要聽到這個名字的機甲師就沒有不心動的,就在他好整以暇等着威格上鈎時,半晌卻沒有聽見任何動靜。
别說是激動了,威格臉上還出現了肉眼可見的失望,嘴裡小聲嘟嚷着,“原來不是粉絲啊,”面無表情的轉過頭。
這個不知好歹,沒見過世面,頭發紅見識短的家夥,他到底知不知道WWSR,那可是業内推出明星選手最多的團隊,享受着有數不盡的資源,要不是因為一個橫空出世的封岸祝,他們的輝煌會繼續延續下去。
要是資曆深的機甲師也就算了,他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竟然這麼目中無人。
哈爾斯面部表情幾乎使扭曲地離開,威格毫無所覺,乾留鈞卻看的分明此人眼中的嫉恨,不過威格并不把這放在心上,他一心一意都在接下來的比賽上。
很快中場休息調整結束,威格的下一個對手是哈爾斯早就買好的新人,即使有些實力也要刻意輸了比賽。
也不知道是不是哈爾斯的授意,每一場比賽威格都赢的輕而易舉,就是因為他赢的太容易了,看台的人沒有不已經不再覺得他是橫空出世的黑馬,反倒是一個早就開了綠燈的開挂選手。
乾留鈞明白了哈爾斯的險惡用心,就算威格有赢下比賽的實力,這樣刻意的安排,也會被描成黑的,這樣威格肯定會被貼上不好的标簽,而且很難洗脫。
畢竟成功很難,但是毀掉一個人卻輕而易舉。哈爾斯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
連勝三局,下場時威格的歡呼聲明顯不如第一場比賽那麼強烈的,更多的是細碎的讨論聲,顯然衆人心中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赢下比賽的威格也沒有想象中的開心,作為比賽的第一當事人,他怎麼會感受不到對手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