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的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乾留鈞莫名有些不安,他試探說,“一百星币?”
“一萬星币!童叟無欺!”老闆直接搶走料子打包裝袋。
“什麼玩意?”乾留鈞被這個數字震驚到了,就這麼一塊料,竟然要一萬星币?這是家黑店!
乾留鈞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可不做冤大頭,“我不要了。”
他轉身要走,老闆不樂意了,“你自己挑的,被你碰了。你不要?溜我呢!”
原來刻意冷淡都是套路,不知何時圍上來兩個身形壯碩的男人,意識到自己中圈套乾留鈞掉頭就跑。
狂奔幾百米,确認人沒追上來的乾留鈞松了口氣。
今天出門一定是忘看黃曆了,他走着走着前方的路燈閃爍一下,乾留鈞突然感覺背後有人在尾随自己。乾留鈞反偵查意識很強,能感覺到背後的人越來越靠近。
這麼明目張膽,隻有一個理由,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乾留鈞從他們的視線中逃脫。乾留鈞意識到威脅,專挑地形複雜岔路口多的地方跑。
他在狹窄的巷道裡拔足狂奔,鞋底擦過地面發出沙沙的聲響,而身後追來的腳步聲時遠時近,其間混着粗重的喘息聲,像一張逐漸收緊的網。
等到他拐過第三個路口時,隻剩下幾盞昏黃的路燈,就在這時,背後措不及防射來一隻冷箭。
他踉跄着扶住牆站穩身形,感覺身體一陣麻痹。居然是麻醉槍,他預感事情沒這麼簡單,一個雜貨鋪老闆犯不着為了一筆做不成的生意這麼大動幹戈。
雨終于落了下來,潮濕的水意讓他意識清明的幾分,用盡全身力氣繼續奔跑。
不知多久,他終于聽見了人聲。不遠處朦胧的雨霧中幾個黑影步履匆忙正圍着堆疊的木箱忙碌。
那些人穿着深色雨衣,頭戴兜帽遮去面容,一群人裝貨一群人運貨,動作機械的搬運木箱,彼此之間互不交談,隻有箱子内偶爾發出沉悶的輕響。
乾留鈞眯起眼睛,勉強看見黑色袋子裡漏出一抹細碎的微光,他敏銳的察覺,那似乎是某種礦石的反光。
身後的腳步再次跟上,乾留鈞估計這群不見面目的神秘人不會對他伸出援手。來不及思索更多,他趁着别人搬貨沒留意抱着一袋黑東西滾進了空箱子。
一種難聞的腐木與雨水混合的怪味将他包圍,還有懷裡的袋子中散發着熟悉的氣息。頭頂的箱蓋“咔嗒”一聲自動扣合,縫隙裡滲進的最後一絲光線被切斷,他的身體再也扛不住藥性發作,意識陷入黑沉。
等到乾留鈞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依舊處于一個密閉空間中,空氣稀薄,他隻覺得憋屈得很。身體雖然恢複了知覺,但整個人都被束縛在一個極狹小的空間内,隻能通過一絲縫隙看到外面的景象。透過箱子的縫隙,他看到外面密密麻麻全是與他所在的類似的箱子。
隔着木闆傳來搬運者的低語:“這批貨怎麼這麼着急,是有大魚嘛。”
這場景似曾相識,就是在安德烈·莫雷諾地下室看到的那種排列。
與此同時木箱突然劇烈晃動,他這才驚覺自己所在的貨箱正被人擡起,兩個擡箱子還在閑談:“也不知道這批貨裡面有什麼好東西。”
另一人勸說:“我勸你不要打什麼歪主意,你忘記皮特的下場了嗎?”
兩人的對話沉默了一段時間,氣氛十分沉寂。
看來這個皮特的下場很不美好,乾留鈞正在心裡猜測。兩人又嘀咕着:“這箱好輕啊,不愧是有人動了手腳吧,我們要不要打開箱子檢查看看?”
另一人說:“少管閑事,這封條嚴密得很,萬一出了事算到我們頭上,我們豈不是要跟皮特一個下場?我們還是别趟這渾水。”
“苦活累活都讓我們幹,他們上面的人倒是輕松了。”一個人忍不住抱怨起來。
另一人同樣苦不堪言,但是謹慎許多,“小心别人聽見了。”
于是兩人終于沒再管乾留鈞的箱子,乾留鈞長松了一口氣,經過一趟趟的轉運,他被送到了一個巨大的倉庫,運完所有箱子,兩人終于離開。
此時,乾留鈞已經恢複了力氣,用盡全力去推箱子蓋子。還好箱子上沒有重物,乾留鈞使盡全身力氣,終于推開了箱子的蓋子。
他從箱子裡艱難爬出,周圍果然都是密密麻麻的箱子。他随機打開了一個箱子,裡面确實是之前在安德烈·莫雷諾地下室看到的那種假礦石。
乾留鈞忍不住猜想,難道他機緣巧合到了輪拍場的地盤?
那他們說的大魚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