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速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鲫魚湯,再舀一勺南瓜粥,嘴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又加塞了水果塊。
好吃,這個該死的腹黑男為什麼做飯這麼好吃,比起他家裡那些星級大廚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那些大廚才應該端上拜師茶從蕭阙這裡好好修行廚藝。
南瓜粥清甜軟爛,剛落入口中就化了;
看似平平無奇的鲫魚湯實則内有乾坤,魚肚子裡塞了塊肉餅,咬下去後汁水爆開,鮮香四溢;
就連水果都格外甜。
司珏含着熱淚,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他絕望地想道:要是以後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辦,人生真的會留下遺憾。
一番風卷雲殘,幾隻碗碟很快見了底。
司珏意猶未盡舔舔嘴唇,視線緩緩落到碗碟中。
那上面,還有湯汁的殘留。
他環伺一圈,悄悄端起盤子——
下一秒又放下盤子。
罷了,口腹之欲罷了,最後還不是變成身體的負擔。
對了,蕭阙說廚房裡還有飯後甜點。
司珏下了床,步伐輕盈,腳下生出愉悅的風。
蹦蹦跳跳來到廚房,視線一怔。
料理台上擺着一塊四四方方的巴巴露亞,類似慕斯,紅豔豔粉嫩嫩層次分明,表面還點綴着清新小雛菊。
小蛋糕下還壓着一張紙條。
司珏抽出紙條,隻見那上面是一行遒勁有力的小字:
【你大病未愈,不能給你吃太多甜食,但生日要有蛋糕。
寶寶,生日快樂,祝你行止由心,得償所願。
——蕭阙】
司珏捏着紙條的手緩緩收攏,邊緣被揉皺。
被人遺忘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日子,原來有人記得。
紙條上的小字漸漸模糊,氤氲不清。
寥寥幾字,司珏反複看了好多遍。
每一個小字都化作一陣春風,輕柔拂過心間。
司珏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塊蛋糕。
綿密的奶油于清甜果醬在口中糾纏、交融。
真甜。
客廳的時鐘敲了一聲。
十二點了,趕在生日過去之前,司珏吃上了簡單樸實的生日蛋糕。
“哼。”司珏随手将小碟子丢進垃圾桶。
“謝謝。”他聲音依然沙啞,卻漫着無法掩飾的傲慢的愉悅。
*
翌日。
司珏坐在床上,纖薄的身體撐不起寬松睡衣,松松垮垮吊在身上。
他咬着手指尖,視線緩緩劃向電冰箱。
如果,在冰箱裡蹲半天……
不行,這個計劃太冒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