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打算現下就将這件事說出,但既然已經說了,那就一定要打蛇七寸。
否則她被綁,差點被火燒死豈不都白白吃苦。
想到此,宋婉甯往前一步“李媽媽,你口口聲聲說你不敢,那你可敢與我對峙!”
對峙?
霎時間李媽媽和紅柳的哭喊聲一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李媽媽如同惡狼看着肉骨頭一般,兇狠的望着宋婉甯。
“大小姐你真是好狠的心,我們母女二人雖說是奴婢,但從江南一路護送您回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為何要害我?”李媽媽說着面容扭曲,叫人看了害怕。
那宋湘就被周安與擋在身後,捂住眼睛,深怕被這失心瘋的刁奴傷了眼。
“湘兒莫看。”周安與說。
卻不見宋湘被擋在他身後的嘴角微微上翹,好似沾沾自喜。
旁的小丫鬟都被李媽媽吓住,好在宋婉甯往日跟着媽媽經商,也見過大場面,并沒有被她吓住。
反而讓宋婉甯更堅定,這次一定要拉出李媽媽背後主謀!
她看着被周安與擋的嚴實的宋湘,“既然李媽媽這麼恨我,那想必你是不介意對峙吧?”
李媽媽看到宋婉甯淡然模樣,似乎有些慌神,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立刻像被燙到一般低頭。
“自然不怕,大小姐你可有證據能夠證明是我害你?”李媽媽說。
宋婉甯捂着手腕,那裡用了上好紫雲膏連個疤都沒留下“我雖無證據,但是我可以與你一一對峙,離開江南後你都做了些什麼。”
李媽媽突然大笑,“國公爺,您聽見了嗎,大小姐什麼證據都沒有。雖然我隻是國公府簽了賣身契的奴婢,但是乾朝律法規定,如非法随意殺害奴仆将被判處流放或是死刑。”
宋婉甯握着手腕望着得意的李媽媽“李媽媽這些話是誰教你的?作為家生子你應當沒有讀過學,更不用提還懂得乾朝律法。”
李媽媽臉上閃過明顯慌亂,說話聲音也不如剛才那般氣勢,但是她還硬撐着嚷嚷道“大小姐你怎知奴婢不懂律法。國公爺還請您為我們做主,奴婢什麼都沒做過,隻是歸家路上一時不查讓大小姐受傷,她便怨恨奴婢。”
李誠儒哼笑“沒想到國公府的規矩竟是這般,好叫陛下也見識見識。”
他的開口讓宋國公臉色又黑了一度,抄起手邊新上還冒着熱氣的茶盞砸過去。
“好你個刁奴,現在還敢胡亂攀咬婉甯,居然還拿什麼律法出來壓人。還不老實交代!”
李媽媽生生受下,額頭上鮮血直流,一旁跪着的紅柳雖是丫鬟卻因為容貌拔尖,一直被李媽媽嬌養,哪見過這種場面,當下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獨有李媽媽咬緊牙關半個字不說,隻道自己冤枉。
雲壓得越來越低,風也越來越冷,早些時辰被陽光照的暖洋洋的樹枝此刻簌簌作響。
“要下雨了。”周安與扭頭對宋湘說。
“安與哥哥在湘兒不怕淋雨。”
周安與卻道“可我怕湘兒被雨淋,這場鬧劇該結束了。”
“國公大人,雖說宋小姐才被接回宋府,但是卻接連掀起争端。我爹曾說過治國先齊家,家不齊何以治國①,宋小姐這般是在不好。”
宋國公一僵,丞相若是知道難免皇後不會知道,眼下正是關鍵時候,還是不要勞煩太後。
“安與賢侄說笑,你既于湘兒有婚約在身,往後也是一家人。今日是婉甯做的不對,不過小小奴婢竟鬧得滿城風雨,我這就讓她下去閉門思過。”
“巧了,我記得聖上也說過有始有卒者,其為聖人乎!②。做事有始有終堪為聖人。怎麼周公子是覺得丞相比陛下還要大?”
“休得胡言!”周安與抖着手指着李誠儒。
不過被他這麼一說周安與卻是不敢再管宋婉甯之事,抿着唇站在一旁不再言語。
宋婉甯偷偷看向李誠儒,雖是不知攝政王為何幫她說話,但卻是是給了她機會,看來不算壞人。
上次茶樓之事就此作罷吧。
“父親,我有證人。”宋婉甯上前一步,聲音如滾珠,清脆響亮。
“哦?你有何證人?”宋國公問。
“現下證人在府外還請父親準許女兒接她進府。”
宋國公和國公夫人對視一眼,點頭“你就在此處,接個人派丫鬟去便可。告訴她你那證人模樣。”
說完楊枝便上前來,宋婉甯頓頓的看了一眼楊枝,似有深意,不過一眼過去她仔細告知她尋得的證人外貌。
“她此刻應該在凝玉樓,你尋得掌櫃告知是我讓你去,她便會跟你回來。”宋婉甯說。
楊枝行禮慢慢往外退去。
李媽媽見宋婉甯居然有證人,心中不免害怕,目光控制不住的往宋湘飄去,可惜被周安與擋的嚴嚴實實。
宋湘再往後便是國公和國公夫人,她視線剛與國公夫人相交便猛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