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宋小姐這是害羞?”曼娘順着宋婉甯的力道倒地上,下擺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往上撩了一大節,露出藏在裡邊的白皙長腿。
“大家都是女子,奴家有的宋小姐都有,奴家沒有的宋小姐想必也沒有。”曼娘故意壓低聲音“再說不是宋小姐要尋我?怎得見到了卻又嫌棄至極。”
她看了眼宋婉甯通紅的耳垂和臉頰,擡手捂住臉,帶着哭腔故意道“真叫奴家好生傷心。”
宋婉甯本是不敢和曼娘對視,但是不小心掃到她的眼睛,看到那裡邊藏着的笑意,突然明白曼娘這是在逗她。
再一看她遮住下半張臉後露出的眼睛,她突然想起來在哪裡見過曼娘。
“你是扶楹姐姐!”宋婉甯說。“我記得小時候在媽媽那兒見過你,還和你玩過踢毽子,隻是後來再去尋你,你卻不見了。”
她這一番聲音洪亮的話把屋内曼娘故意營造的暧昧氛圍一掃而光,再說既然宋婉甯已經認出她,也就沒必要再逗弄人。
曼娘對着宋婉甯伸出手,“既然認出我,那還不趕緊把我扶起來。”臉上笑意滿滿。
“剛才退我時可真是半分力都沒留。”曼娘說。
宋婉甯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穿着男裝的她倒真是有幾分男子秀氣。
“這不是以為姐姐……”她瞄了一眼曼娘不好意思低下頭嘟囔“以為姐姐葷腥不忌。”
曼娘聽清楚之後哈哈大笑“你呀,這嘴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敢說。”
兩人笑做一團,又叙了會舊,宋婉甯問曼娘為什麼改名,又為何來到京都成了北街銷金窟的當家。
曼娘也都耐心一一解答。
來京都一是因為她當年受宋婉甯媽媽大恩,答應幫她照看京都産業;二是因為京都有她的仇人,她需在京都經營才能得報大仇。
“那你報仇了嗎?”宋婉甯問。
曼娘點頭,“早在第二年便大仇得報,隻是報完仇後心裡忽然空虛的緊不知該往何處,甚至還有了輕生念頭。”
宋婉甯神色緊張的看着曼娘。
“後來是曼玉姐開導我,還讓我繼續留在銷金窟幫她打理生意,我這才找到新的目标。”曼娘安慰的拍了拍宋婉甯的手。
“既然如此真是太好了。”宋婉甯道。“隻是不知姐姐是否知道媽媽已經……去世。”
曼娘眼眶微紅,點頭“知道,消息剛傳過來我便想去宋府給你撐腰,誰知忽然傳出你是宋國公府走失小姐的事,而銷金窟那時又突然被不明勢力盯上,我一時脫不了身。後來等到國公府辦宴消息穿出來,才知道你竟然險些喪命刁仆手中。”
宋婉甯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多虧攝政王,當時他還是李将軍救了我。你看我現在好好的。”她說着起身轉了個圈。
說到多虧了李誠儒時她的表情稍許有些微妙。
“攝政王?就是剛回京便被皇帝加封的李國公家長子?”曼娘問。
宋婉甯點頭。
曼娘拉着宋婉甯坐在“旁的我不想多說,畢竟他對你有救命之恩,但是婉甯,你切記離他遠一點。”
宋婉甯問“為何?”
曼娘起身拉着宋婉甯走入帳中沒有說原因,而是拉開層層紗帳露出一面畫着春光圖的牆面。
宋婉甯驚呼一聲猛地掩面,“這,這……”
曼娘失笑“姐姐不對日日看着習慣,忘了你還是個小姑娘。”
“但是你若想知道銷金窟真正的目的,你得轉過身來,還得瞧仔細。”她說。
宋婉甯聞言按住少女羞窘,回過身看着曼娘的動作。
隻見她手法輕巧有順序和節奏的在春光圖上的人物上輕拍,“這還你媽媽做的機關,她說世人多愛爛俗,把密室做在春光圖之後,他們看到圖畫要麼如同你一般掩面,要麼盯着浮想聯翩。絕對不會有人知道裡邊的秘密。”
媽媽,宋婉甯知道媽媽和現在的時代有很多不同,從小在她的教育中長大,她亦是和時下旁的女子不同,但是看到這幅春光圖,她還是會被媽媽相較與其他女子的大膽,肆意,思維所驚訝。
一陣輕巧的響動聲春光圖後邊出現一條長長的隧道。
曼娘取下挂在牆上的油燈,對宋婉甯說“跟我來,小心腳下。”
宋婉甯把手放在曼娘伸出的手裡,擡起腳跨入密道,她有總預感,這次進去之後她将會看到一個不同的世界。
一個教育女子要賢娘淑德,相夫教子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她或許會不容于世,被發現後或許會被世人警惕。
但是那又如何!
穿着男士長靴的宋婉甯重重踏出第一步,她本就想做一個世上獨一無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