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毛病?”李誠儒說,“那不是宋慶封可嘉敏公主為何一口咬定是他,難道她認錯人?”
确實有可能,嘉敏公主見到宋慶封時年紀尚小,指不定記憶出現差錯。
“但是看嘉敏公主表現宋慶封并沒有否認,并且對于在京都的事情也都知道,怎麼可能不是他。”
三人陷入一片迷茫中,如果不是宋慶封,那有可能是誰。
需要知道京都發生的事情,知道和皇室的來往,同時也叫宋慶封。
局勢頓時陷入一片僵局。
“不着急,我先回家問問宋慶封關于官鹽的事情。”宋婉甯起身,順手把玉佩塞回袖中。
“有嘉敏公主在想必宋慶封昨日應當就是去找她,家中有妻有子在外還與她人胡亂往來,這些男子當真是——”宋婉甯話含在嘴邊沒罵出來。
李誠儒和燕青峰卻覺得好似被辱罵一般,兩人齊齊對視然後異口同聲道“我們不一樣。”
宋婉甯看到他們如此默契的模樣,忽的想要戲耍一番,正好緩解下心中郁氣,她意味深長的點頭“對,你們是不一樣。”
然後視線在他們兩人中間打轉,特别是手的地方。
李誠儒和燕青峰忽的脊背發涼,兩人同時往旁邊跳開。
“婉甯,你聽我解釋,放下都是權宜之計,我發誓我喜歡的是女子,再說我喜歡的是……你知道是誰的。”李誠儒緊張的圍着宋婉甯解釋,沒發現宋婉甯臉上帶着揶揄的笑容。
一旁的燕青峰本也在解釋,但是看到他們兩人的氛圍,慢慢閉上嘴巴。
罷了,一步慢步步慢,沒成想京都一别竟是斷了前緣。
隻是不知院裡的葡萄熟了還有沒有人來看。
芭蕉巷裡傳來挑擔叫賣聲,“頭花,香膏,香胰子;剪刀,菜刀,繡花針……”
李承儒的解釋聲在叫賣聲中慢慢變小,随着吱嘎作響的車輪向前走去。獨留燕青峰站在院門後看着石桌旁窗戶上那半邊陰影靜默不語。
風吹走天上的耕雲,炙熱的夏日驕陽裹挾着火辣辣的蟬鳴響徹街頭巷尾高大的樹枝。
宋府下人拿着蜘蛛網做成的捕蟬網頂着日頭在院子裡四處尋找,到處捕捉着胡亂鳴叫的蟬,生怕擾的主人家心情不好。
“大膽!”正廳裡突然傳來爆喝,前朝胡聖人閉關前最後制作的一隻茶杯被宋慶封狠狠擲向宋婉甯,然後被楊枝一掌揮去,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雖然你不是宋府親生血脈,但我好歹是看着你長大的舅舅,你居然敢如此質問長輩!今天我定要替姐姐好生教育你!”宋慶封氣的雙眼通紅,胸膛止不住的上下起伏。
而被他指責的宋婉甯則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端起茶杯用杯蓋輕輕推開上面的茶葉。
“舅舅好生奇怪,我隻是問舅舅認不認識嘉敏公主。你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宋婉甯說。
“難不成當真如街頭傳言,舅舅和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往來?”
此話一出宋慶封氣的倒退兩步,腿磕在椅子上,猝不及防跌坐而下。“你,你!”
一時半會也是沒有解釋。
原來那日宋婉甯和李誠儒離開芭蕉巷之後心生一計,正常詢問定是不會有結果,倒不如利用時局逼的宋慶封不得不認。
于是李誠儒派人手四處散播宋慶封和嘉敏公主私下往來,不顧妻兒老小攀榮富貴的傳言。
奇怪的是,這條傳言本來隻是小範圍的流傳并沒有引起旁人興趣,但是沒曾想沒過幾日這消息居然越演越盛,甚至京都也有所耳聞。
這不聽燕青峰說京都傳信讓他調查此事,就連李誠儒都收到消息說是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大太監要來。
宋婉甯一看時機已到所以一大早敢在宋慶封出門前堵住他,質問他此事。
沒曾想他的反應竟然這麼大,一點都不像他平日做派。
若真是攀上嘉敏公主這條巨船,就算留言人竟皆知,他宋慶封也絕對不會害怕半分,甚至還會将計就計,不管先前為了什麼,現在絕對會休妻重娶,坐上嘉敏公主的巨船。
而他現在神色盡失,恐懼不似假的,宋婉甯心中一動。
“宋慶封你好歹是宋家人就算天生愚笨不堪重用,但有我媽媽在前面當示範,就算你照着模子畫也應該知道,私販官鹽是死罪!你怎麼敢拖着宋家陪你下地獄?!”宋婉甯神情嚴肅,帶着些許不屑。
她知道宋慶封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旁人拿他和媽媽比較,現在又是他心神不定時,定能詐出些東西。
她認真觀察宋慶封神情,果然見他表情厭惡,憤怒,隐忍。拳頭上的青筋用力鼓起。
還差點火候,宋婉甯想了想開口道“就算你打着媽媽的名頭也永遠隻是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