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為宋家女兒,狀告生父乃是不孝;本宮乃天下百姓國母,你膽敢胡編亂造攀咬本宮乃是不忠。你這等不忠不孝之人的狀詞豈有可信度!”皇後怒斥。
宋婉甯聽完冷笑一聲,從地上爬起,她舉着那張染着燕青峰鮮血的狀紙,眼裡含着痛恨的淚水“誣陷?攀咬?不忠不孝!你們的所作所為字字屬實,如若不信我這還有江南百姓證詞!”
皇後見宋婉甯除了狀紙居然還有百姓連名證詞,眼中冷光更甚,這東西如果沒有二品以上官員點頭誰敢幫她弄!她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晚清,晚清會意轉身出門。
“你說是江南百姓的證詞,可有證據?如果想你一般随便誰來拿出一份寫了幾個名字蓋了幾個指印的都能誣告皇族?這天下成何體統?!刁民未開蒙未經教化,就敢無限皇族,這背後定是有人指使!太子,照本宮看應該把上面有名字的都抓起來嚴刑拷打,揪出背後主謀!”皇後轉身坐下,拖延時間。
宋婉甯似乎早料到皇後會有這種說辭,展開狀紙走到小太子身邊,“太子還請您過目,狀紙上每一個名字都是百姓自己書寫,他們狀告江南官官相護,官商勾結,導緻官鹽價格上漲,民不聊生!但是沒有一個字說和……皇後皇族有關。”
太子鳳眸一閃,那張狀紙上卻是沒有一個字寫了皇後亦或是皇族,沒想到宋婉甯一介女子做事竟然如此仔細。
雖說本就打算暗中幫助宋婉甯扳倒皇後為首的二皇子一派,但是作為幫手自然希望自己人聰慧不拖後腿。
太子滿意的微微勾唇,轉身看向皇後時表情恢複嚴肅“啟禀母後,狀紙上雖說有江南百姓名字和手印,但他們所告之人皆是涉及官鹽的官吏和富商,并未有人膽敢狀告皇族。”
皇後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用力收緊。
沒想到宋婉甯有此等心計,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宋國公接她回京,若不是為了玉佩和宋曼玉那個女人留下的北街,起的那把火就該火火燒死她,那還等着李誠儒救出她。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害的銷金窟也沒得到,現今還成這麼個局面。
好在現在皇上昏迷不醒,一個小小的傀儡太子,沒有李誠儒你拿什麼和我鬥。
和本宮作對的都得死!
皇後看着宋婉甯眼神裡滿是惡毒算計。
“他們狀告江南百官,和本宮有什麼關系。”皇後說。
宋婉甯眉頭一挑早料到皇後會這麼說,“偏巧宋府有人深陷官鹽一案,而那人正是我舅舅,他的口供中數次提及皇後娘娘以及二皇子。”
皇後暗罵,宋曼玉這麼有本事的女人不管做什麼都滴水不漏,怎麼生個弟弟如此蠢笨,難怪家主被一個女人拿走。
“你舅舅?本宮記得你爹可沒有兄弟,唯有本宮這麼一個表姐。”皇後故意說。“難不成你不想認生父?”
這可是重罪,哪怕宋婉甯敲了登天鼓狀告宋國公以權謀私,但是她不能留下一個不認生父的罪名。
乾朝不孝可是重罪。
“婉甯不敢,婉甯口中的舅舅乃是從小養大婉甯的媽……養母宋曼玉之弟。”
皇後打斷“養母?也就是說此人與本宮毫無關系,真是笑話一個江南外男臨死前胡說八道的話,你也敢當真?那全天下罪犯為了活命都說與本宮,亦或是太子有關系,那就真的是有關系嗎?”
“可笑至極!”
“太子,我看今天登天鼓一事就是鬧劇,早早散了為好。”皇後一甩袖子轉身坐下。
此刻宋婉甯處于下風,所有證詞也好,狀紙也罷都被皇後說成胡編亂造當不得真。
難道有權利就可以一手遮天,胡作非為;有權利就可以不把百姓生死當一回事;有權利就可以掩蓋所有真相?!
宋婉甯氣急,胸口快速上下起伏,挂在系帶上得雙魚玉佩叮當作響。
皇後眼睛微眯“你這玉佩從何而來?”
宋婉甯一怔,心頭微動,皇後也認識這玉佩?
所以宋國公想要玉佩是因為皇後?但是她用玉佩做交換保扶硯安全卻沒有成功,而皇後也像是第一次知道玉佩在她身上。
難道宋國公沒有把玉佩告訴皇後?
“皇後也認識這塊玉佩?”宋婉甯試探。
皇後不言輕蔑的看着宋婉甯,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巧了,爹爹說他很是喜歡雙魚玉佩,婉甯本準備送與爹爹,可誰知他沒有完成我們的約定。”宋婉甯說。
“約定?本宮為何不知。”
宋婉甯做驚訝狀,擡眼時掃了一眼壁上觀的太子。若是想坐穩太子之位,可不能再旁觀下去。
“或許皇後娘娘知道我與扶硯早已私下定情,此次回京都本準備告知爹娘訂婚,但誰知扶硯居然卷入謀害的罪名,這玉佩本是準備給爹爹用于求情之用,誰知……扶硯竟被下獄。”
皇後眸光不斷閃爍,宋國公從未告訴她玉佩的事情。
難不成……他背叛了她?
剛才被她派出去的晚清站在角落,手微微擺動接着雙手合攏比了一個房頂形狀,皇後瞳孔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