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王好笑道“你是不是眼裡隻能看到李誠儒,明明劫獄的人是我。”
他又看向李誠儒“怎麼到哪兒你都是主角。”
李誠儒直到見到廣陵王身體才放松,周身傷口可不是假的,方才廣陵王沒有及時趕到,他可能真得和李時章拼命。
“别說笑,扶我一把。”李誠儒說。
“都布置好了嗎?”李誠儒問。
“當然,城外百裡皆是你我軍隊,管他誰想謀反都格殺勿論。”廣陵王露出一個血腥的笑容。
這一步他和李誠儒在發現幕後黑手可能是皇後時就已經想好,隻是沒想到皇後會對皇上下手。
本來還不知道未經宣召帶兵回京該如何收場,皇後對皇上下手這招算是幫了他們大忙。
“淩神醫送進宮了嗎?”李誠儒問,嘴唇因為失血發白。
廣陵王扶着李誠儒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你真是天生操心命,都這樣了還擔心這擔心那。”
他見李誠儒掃來的視線,嘿嘿一笑“放心吧,你交代的事情我哪次沒辦好。要是順利皇上這會也該醒了。”
“對了,我方才進來時看到你家宋小姐也被關進來,你們可真是難夫難妻。”
李誠儒一聽立刻急了,拽着廣陵王就要往外走,“婉甯怎麼會被抓起來,難道太子沒有按照我說的辦?”
“站住!你們當我不存在嗎!”一旁被冷落的李時章怒罵道,他扶着牆雙腿并攏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李誠儒,廣陵王!未得傳召擅自帶病入京可是謀逆!你們這下都得死。”
廣陵王看了一眼李時章,疑惑的問李誠儒“你這弟弟是不是腦子不太聰明?我們方才說的那麼一大堆,他就隻聽到帶兵入京?難道他不知道你爹和皇後在謀反?”
“胡說什麼!謀反的明明是你們。”李時章有些心慌爹最近卻時有些反常,前段時間瘋了一樣找丞相麻煩。
李誠儒歎氣,想到李時章成現在這樣他和娘都有責任,回頭道“信與不信都随你,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李誠儒說完便離開,宋婉甯還在等着他去救。
走到門口他看到宋婉甯正焦急的往裡張望,看到他出來立刻沖上前想要抱住他,可是身上還在滲血的傷口讓宋婉甯無從下手。
她含着淚聲音哽咽,“不是說不會有危險嗎?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接着她随手抹了一把眼淚,“快,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李誠儒來不及反應被她輕柔的推入馬車,裡邊有早已等待的醫生。
他看着眼前有條不紊的一切,忽的提唇淺笑。他錯了,宋婉甯從來不是需要被他拯救的弱女子,她時可以與他一起并肩作戰的戰士。
馬車簾子掀開宋婉甯鑽進車廂“扶硯,宮裡傳來消息,皇後召二皇子、李國公和馮将軍還有其他大臣進宮。太子和貴妃被軟禁,看來她是想趁皇上昏迷讓二皇子繼位。”
“先讓她得意一會,淩神醫已經入宮,很快皇上就會醒,那些個投靠皇後的牆頭草有一個算一個都會被清算。”清理完傷口又上了藥,李誠儒的狀态看上去好了不少。
不知什麼時候街上變得混亂,百姓紛紛往自己家跑,門戶緊閉不敢上街,就連往日最繁華的北街都是一片寂靜。
唯有通往皇城的那條路上時不時能看到進宮的大臣。
“周相您就和我交個底,皇上龍體還能不能醒?”兵部尚書走在周相旁邊低聲問。
周相沉着臉“豈敢窺探聖聽。”
兵部尚書扼腕歎氣,左右看沒人聲音壓得更低“你我交情,就說實話吧,皇後昨日派人把我夫人女兒請進宮裡到現在還沒回家,現在又急招我等進宮,莫不是……”他看了眼周相沒明說。
周相搖頭,遠眺皇宮那座森嚴宮殿,紅色的尖頂上落下第一摸晨輝,光芒從那上四散開。
“我等即為大乾臣子,隻需做好本分。”過了一會周相如是說到。
籠罩在天空一宿的烏雲随着太陽慢慢升起而散去,湛藍色的天像被水洗過似的,幹淨的透人心脾。
皇後站在朝堂大殿之上,身穿朝服仰頭看着頂上那塊牌匾,上面寫着——交清殿。
“皇上,你心裡隻有那女人生的兒子,為了讓他有理由回京,不惜讓最小的兒子做太子,你從沒有一刻把我們的孩子放在心上。”皇後擡起手,食指從眼角臉頰快速抹過。
“不過沒關系,想要的從來都是靠自己争,皇位也一樣。”
“來人!傳衆大臣觐見!”皇後退至紗帳之後朗聲道。
皇位空蕩蕩,獨留一片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