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來到桌前端起桌上的碗向蘇淽走去,蘇淽接過蘇柒手中的碗将碗中的東西一飲而盡。蘇柒見蘇淽喝完便恭敬接過碗退下了。
蘇淽躺在床上盯着床幔想起了許多往事。想起十三歲那年,剛給晏玖安做伴讀時被晏舟狠狠捉弄狼狽的自己。
想起十六歲那年,看着晏玖安被誣陷自己卻毫無辦法。想起十九歲那年,第一次設計讓晏舟吃癟偷偷開心了好久的自己。
或許是百合紫蘇湯起了作用,蘇淽眼皮有些重。
翌日上
元節休沐七日,蘇淽在家打理院中的蘭花。
蘇淽将袖子挽起拿着鏟子将蘭花旁邊土鏟松,後舀起木桶中的水輕輕澆在蘭花上。
直到木桶中水用盡,蘇淽提起木桶轉身便看到一身常服的晏玖安在不遠處看着自己。
蘇淽愣了愣将木桶放下快步走到晏玖安身前行禮道:“陛下恕罪,蘇淽失禮了。”
晏玖安擺了擺手道:“潤卿何罪之有,是朕告訴他們不要通報的。”
蘇淽道:“謝陛下。”蘇柒已經端着熱水來到蘇淽身邊,蘇淽淨完手後晏玖安遞來一方帕子。
蘇淽愣了愣雙手接過帕子道了謝便擦起手來,蘇淽将晏玖安迎入廳内。
蘇淽倒了杯茶雙手奉給晏玖安道:“陛下,喝茶。”
晏玖安道了聲嗯便接過茶道:“潤卿,坐。”
蘇淽聽後便坐到晏玖安右手側,蘇淽道:“陛下有事傳召我進宮就行,怎好讓陛下跑一趟。”
晏玖安擡手屏退了身邊小厮開口道:“朕自登基以來便不曾出宮,借這次機會出來看看。”
蘇淽聽後輕輕點了點頭道:“太後娘娘…”晏玖安似乎明白蘇淽要問什麼便接着開口道:“朕前來便是為了此事,不知潤卿有何見解?”
蘇淽沉思了會開口道:“陛下剛登基不久,朝中勢力并不穩定。太後身後是整個魏黨,魏黨在朝中根基錯綜複雜現在還難以拔除。”
晏玖安捏了捏茶杯緩緩開口道:“朕知道,但昨晚的刺殺便是他們給朕的下馬威,你讓朕怎麼忍?”
蘇淽盯着桌上茶盞許久開口道:“魏博隻有一愛女,現已到了婚配的年紀。陛下還未有發妻不如”
蘇淽話還未說完晏玖安便将手中茶杯摔到地上,蘇淽頓了頓緊接着低垂着斂眸在晏玖安身旁跪下。
晏玖安用虎口抵住蘇淽下唇食指和大拇指捏住蘇淽下颌,迫使蘇淽擡頭與自己對視開口道:“難道在潤卿心裡朕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穩固朕的皇位嗎?”
晏玖安松開手,蘇淽被捏過的地方泛起淡紅。蘇淽開口道:“陛下,臣從未這樣認為過,這隻是權宜之計。”
晏玖安沒有回話隻是起身向外走去,蘇淽看着晏玖安遠去的背影道:“陛下再好好考慮一下,臣恭送陛下。”
晏玖安聽後身形頓了,頭也不回的繼續走出府,蘇淽跪在原地沒有動,直到蘇柒進來将他扶起。
蘇柒扶着蘇淽道:“老爺,地上涼快起來,生病了就不好了。”
蘇淽定了定身形道:“無妨,叫人把地上收拾一下。”蘇柒道了聲是便去做了。
蘇淽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服坐回椅子上,一個有些年邁的男人走至蘇淽身前行禮道:“老爺,一個聲稱楚昭的人來拜訪。”
蘇淽聽後立即起身往門口走去,随着大門被推開,蘇淽便看見身穿紅色獵服,身背雕弓,雙臂環胸倚在柱子上的楚昭。
楚昭見蘇淽出來便笑着迎上去到:“潤卿。”待走近看到蘇淽臉上的紅印斂了笑容道:“潤卿臉怎麼回事?”
蘇淽頓了頓開口道:“無事,可能不小心碰到了吧。”說着摸了把臉試圖讓紅印淡些。
楚昭道:“潤卿同我也不肯說實話嗎?”
蘇淽看着楚昭有些好笑道:“真沒什麼,而且又不痛。我看曦和背了弓打算去狩獵嗎?”
楚昭看出蘇淽不是太願意說便也沒有再問隻是開口道:“我是來邀潤同我一道去狩獵的,不知潤卿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