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淽道:“我不是來尋你們公子的,我要見你們老爺。”小侍問過蘇淽姓氏便通報去了。
一盞茶後沈父迎出來作揖道:“蘇丞相裡面請。”蘇淽回禮後随沈父來到廳中,兩人落座沈父道:“不知丞相前來所為何事?”
蘇淽開門見山道:“我要見沈越。”
沈父頓了頓笑道:“犬子犯了點錯現正在房中面壁思過不太方便見人,蘇大人若是想見犬子還是改日再來罷。”
蘇淽摸出懷中質地溫潤的玉佩遞到沈父面前道:“恐怕沈大人說的不算,我奉陛下之命來見沈越。”
沈父笑道:“丞相可别說話了,陛下怎會叫丞相來看犬子。”蘇淽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将手中的玉佩擱在桌上方便對方查看。
沈父将桌上玉佩拿起查看在看清玉佩上紋路時臉上的笑僵住了,這玉佩确實是當今天子晏玖安的。沈父雙手捧着玉佩遞到蘇淽面前道:“沈某這就派人将犬子叫來。”
蘇淽拿過玉佩揣回懷中道:“不必麻煩,派人帶我過去就行。”沈父道了是便叫來一個小厮,蘇淽提起食盒起身随小厮往沈越屋中去。
沈越那屋的門被沈越從裡面鎖起來從外面打不開,小厮上前敲了敲門喚了聲:“公子。”
片刻後裡面傳來東西掀翻在地的聲音伴随着沈越有些嘶啞的聲音:“滾!别想逼我!”小厮看向蘇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蘇淽也沒為難他揮手示意他下去。
小厮離開後蘇淽上前拍了拍門道:“懷遠,開門。是我,蘇潤卿。”蘇淽等待了片刻眼前的門緩緩打開。
門内的沈越沒有穿鞋白色的華服上染着墨漬,消瘦的臉龐毫無血色。在看到蘇淽後沈越眼眶瞬間紅吸着鼻子喚了一句:“潤卿兄。”
蘇淽心中泛起酸澀進了屋帶上門,将人拉着避開地上的碎瓷片帶到桌旁坐下。蘇淽沒有發問隻是把食盒中的菜擺到桌上,将筷子遞給沈越。
沈越接過筷子擡起桌上的碗快速将飯扒入嘴中,蘇淽給沈越倒了杯茶道:“慢些吃,别噎到了。”
眼淚順着沈越臉頰滑落,沈越放慢了吃飯的動作。蘇淽将一切盡收眼底,蘇淽伸手捏了捏沈越肩頭以示安撫。
一頓飯結束沈越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蘇淽也沒問隻是靜靜地陪着沈越。用了飯沈越氣色恢複了不少,蘇淽也放心了些。
沈越苦笑道:“讓你看笑話了,潤卿兄。”蘇淽搖搖頭寬慰對方,沈越繼續道:“我都高中了,為何父親還要管着我,逼我去娶我不喜歡的人。”
沈越用手支着額頭一副頭痛的樣子哽咽道:“我就像他們手中的提線木偶,必須要按照他們說的去做。我還不能有一絲反抗隻能任由他們擺布。”
蘇淽将袖中帕子遞給沈越道:“你不是他們手中的提線木偶,你是沈越。”沈越身形頓了頓擡手接過帕子。
沈越情緒穩定下來緩緩開口道:“潤卿兄,謝謝你。”
蘇淽笑着搖搖頭将食盒中的書信遞給沈越道:“韻平托我帶給你的,你現要打開看看嗎?”
沈越接過書信定定地瞧着,片刻後搖搖頭将信收入懷中道:“不了。”兩人又說了幾句話,蘇淽見沈越狀态不太好便打算起身離開讓他休息。
臨走時沈越托蘇淽給程笙帶了幾句話,大概内容便是“事情沈越會處理好,叫程笙不要挂念。”蘇淽出了沈府上了馬車便将話轉告給程笙。
程笙又問了沈越的狀況,蘇淽撿着好的說了一些。程笙聽後一路上便很沉默,蘇淽想寬慰對方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
原來他看不出兩人之間的關系,但自從和楚昭在一起後他看别人之間也更加透徹。程笙沈越二人已超摯友之情,怕是隻差個捅破窗戶紙的契機罷了。
蘇淽回到府中便被祖母叫去用晚膳了,表面用晚膳實則敲打他。祖母語重心長道:“你說你的婚事啥時候才能定下來?”
蘇淽隻能夾菜放入祖母碗中道:“快啦,快啦。祖母吃菜”
祖母瞪了蘇淽一眼道:“快什麼快,給我個準頭。”
蘇淽将碗中最後一筷菜咽下放下筷子起身道:“快飽了,不能再吃了。祖母,孫兒有事先退下了,您慢慢吃。”
蘇淽說完便轉身出了祖母的院子。現已是戌時月亮初升,蘇淽擡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心中冒出一個想法冒,不知曦和有沒有也在看這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