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帳中衆臣都在,蘇淽問過禮後被帶着坐到晏玖安的左手邊。晏玖安環視一圈衆人道:“想必衆愛卿也知曉今夜發生了什麼,朕叫你們來便是為了見一見刺客頭目。”
衆人竊竊私語讨論起剛剛發生的事,晏玖安對一旁的朱公公道:“叫楚将軍将人帶進帳中罷。”
朱公公道了是便出去請人了,片刻後朱公公回來了,身後跟着雙手被繩索反縛的晏舟,楚昭則在晏舟身後,按着晏舟肩膀迫使他向前走。
衆人見壓進來的人是晏舟震驚道:“端王殿下?”晏舟嘴中被塞了一團物事,想出聲隻能發出嗚嗚聲。
晏玖安撇了衆人一眼最終将視線落到晏舟身上,晏玖安兩指在桌面上敲擊兩聲,衆人瞬間安靜下來,朱公公接收到指令上前一步道:“端王殿下見到陛下還不下跪。”
晏舟面上憤憤嘴中發出嗚嗚聲,沒有要跪下的意思。朱公公道:“竟然殿下不願意,那将軍便幫幫他。”
楚昭擡腳踢向晏舟腿彎處 ,晏舟跪倒在地發出嗚嗚聲,惡狠狠瞪着主位上的晏玖安。晏玖安挑眉道:“讓他說話。”
楚昭道了是便将晏舟口中的物事抽出,晏舟冷冷質問道:“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晏玖安道:“朕登基還不到一年便被前後刺殺了三次,幕後黑手想必沒有人比三弟更清楚了。”
晏舟愣了愣随即恢複常色道:“恕三弟愚鈍,沒聽懂皇兄話中的意思。”
晏玖安不再和晏舟打虛情假意的兄弟情牌,将桌上的口供甩到地上道:“人證物證據在,可需帶人證上來同三弟對峙?”
晏舟跪着朝地上的紙張挪去想看清紙張上的内容,晏舟看着紙張上的内容明白過來事情暴露了。晏舟整個人一瞬間洩了氣垂着眼眸看不出表情,晏玖安道:“三弟這是認罪了?”
晏舟坐到地上擡眸看向晏玖安嘶吼道:“就算你知道是我那又如何?哈哈哈哈哈哈…你可别忘了,你答應過先皇什麼!哈哈哈哈哈,晏玖安你當如何,你敢殺我嗎?”
衆人見晏舟這副樣子都認為他是瘋了,蘇淽定定盯着地上的晏舟,蘇淽知道晏舟不是瘋了而是提醒晏玖安不能殺他。
晏玖安起身走到晏舟跟前,捏起晏舟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冷冷道:“朕不會殺你,不會予你解脫。”
晏舟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不是因為晏玖安說的話而是他的眼神。晏玖安抽回手,接過宮人遞來的帕子擦拭着手道:“端王晏舟謀刺君上,削其端王封诰。不日押解回京,打入天牢。”
晏舟面露驚恐道:“晏玖安你敢!你這樣對我,母後不會放過你的。”晏玖安将帕子丢到地上,擡手示意将人帶下去。晏舟還未叫罵出聲,便被堵住嘴拖了出去。
晏玖安道:“衆愛卿若沒有意見,便回去休息罷。”衆人面面相觑都等着有人先表态再跟着站隊,畢竟誰也不想做得罪太後那個人。
蘇淽環視一圈無人敢動,嘴角勾了勾心想看來得罪太後的事還是要我來做。蘇淽緩緩起身行禮道:“陛下,臣有些乏了便退下了。”
衆人見蘇淽起身便也紛紛跟着起身,晏玖安點點頭道:“都退下罷,朕也乏了。”衆人行過禮便退下了。
蘇淽回到帳中時蘇柒已經睡着了,蘇淽脫了鞋襪蹑手蹑腳爬上塌。蘇淽迷迷糊糊間感覺身旁多了個人,蘇淽睡意全無半眯着眼看身旁人。
那人将蘇淽摟入懷中輕聲道:“潤卿,睡罷。”
蘇淽擡手給了楚昭臉頰一下道:“楚将軍好大的膽子,小柒還在帳中了。”
楚昭拉住蘇淽擡起的手親了親道:“還有更大膽的,蘇大人要不要試試?”
蘇淽将手抽回閉上眼睛道:“不試。”楚昭輕笑出聲将人摟得更緊了。
蘇淽突然睜開眼睛去解楚昭的裡衣,楚昭笑着抓住蘇淽的手道:“潤卿不是說不試嗎?”
蘇淽用另隻手繼續解楚昭的裡衣道:“刀劍無影,我看看有沒有受傷。”裡衣散落開來,蘇淽細細檢查後才放心下來。
楚昭心間泛起暖意環住蘇淽道:“沒有受傷,潤卿放心。明日便要啟程回京了,快些休息罷。”蘇淽點點頭,兩人相擁入夢。
不日
春狩因這次變故提前結束,晏舟被押解回京關押進天牢。太後得知後昏死了過去,醒來後便要求晏玖安放人。
晏玖安同太後客氣周旋了幾回,在太後又一次來保和殿哭訴時,晏玖安以太後身子不适需在宮中靜養為由,将太後禁足在慈甯宮。
群臣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無人敢在晏玖安面前提及此事。至于魏黨,推恩令已經讓他們元氣大傷,再加上魏博同晏舟早就面和心不和,他們也沒理由幫晏舟求情。
那次禁足後,太後便不再向晏玖安提起放出晏舟的事。在晏玖安以為太後消停時,晏玖安得知天牢中的晏舟不見了蹤影,連帶着看守的人也不知所蹤。
那日晏玖安生氣地摔了許多東西,太後來到保和殿同他待了半個時辰。那日後晏玖安不再派人追捕晏舟,太後也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