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兩個要談戀愛就談啊,我非常的非常的支持!”權有娜的聲音突然插入,她站在不遠處,手裡拿着三瓶水,臉上是促狹的笑容。
在權有娜的笑聲中,元梨紗擡頭看着金鐘沄緊張期待的眼睛,輕輕點了點頭:“好。”
就這一個字,讓金鐘沄的眼睛亮了起來,像是夜空中突然被點亮的星辰。他再次緊緊抱住元梨紗,在她耳邊輕聲說:“謝謝你。”
權有娜走過來,把水分給他們:“恭喜我們的小情侶!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向白魔頭解釋我們下午逃課的事?”
三人面面相觑,剛才的甜蜜被現實問題沖淡了一些。但元梨紗握着金鐘沄的手,感受到他指尖的溫度,突然覺得什麼困難都不怕了。
*
逃課的事情第二天就敗露了。
白蓮雅老師——被學生們私下稱為“白魔頭“的語文老師——站在講台上,眼鏡後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教室。
“元梨紗、金鐘沄、權有娜,”她冷冷地點名,“請解釋一下昨天下午你們去了哪裡?”
教室裡鴉雀無聲。元梨紗感到所有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三人身上,她的手心開始冒汗。金鐘沄在她旁邊坐得筆直,表情平靜,但她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我們……去看演唱會了。”權有娜勇敢地承認,聲音比平時小了很多。
白老師的眉毛幾乎要挑到發際線:“演唱會?在上課時間?”
“是寶兒的演唱會,”元梨紗補充道,然後意識到這并不能減輕他們的過錯,”我們知道錯了。”
白老師放下手中的教材,教室裡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元梨紗預感到一場暴風雨即将來臨。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表演,”白老師最終說,聲音平靜得可怕,”那今天就在教室門口表演一整天吧。唱歌也好,跳舞也好,讓全校師生都欣賞一下你們的才藝。”
全班發出一陣低聲的驚呼。這種懲罰既羞辱又殘酷——站在走廊上被來來往往的人評頭論足,對自尊心是極大的考驗。
“現在就去。”白老師指向門口。
三人默默起身,走向教室門口。權有娜的眼眶已經紅了,元梨紗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走廊上,其他班級的學生好奇地探頭張望。元梨紗的臉燒得通紅,但她強迫自己擡起頭。金鐘沄站在她身邊,輕聲問:“唱什麼?”
元梨紗想了想:“《春日》吧,适合合唱。”
權有娜擦了擦眼睛:“你們唱,我,我給你們和聲。”
于是,在教學樓的走廊上,一場特别的表演開始了。金鐘沄純淨的聲音率先響起,元梨紗随後加入,權有娜輕輕打着拍子哼唱和聲。起初他們的聲音很小,但随着時間推移,越來越放得開。
課間時分,走廊上擠滿了學生。有人嘲笑,有人拍照,但也有不少人停下腳步,認真聆聽。元梨紗漸漸忘記了這是一場懲罰,全身心投入到歌唱中。
“唱得不錯。”一個低年級的女生小聲說,往元梨紗手裡塞了一顆糖。
到了第三節課間,連學校的音樂老師都被驚動了。她站在不遠處聽完一整首歌,然後走上前:“你們是練習生吧?聲音條件很好。”
下午,更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校長路過,不僅沒有批評他們,反而駐足欣賞,最後對陪同的白老師說:“這兩個孩子很有天賦,将來可能會成為我們學校的驕傲。”
白老師的表情複雜,但嚴厲的眼神軟化了一些:“回教室吧。記住這次教訓。”
回到座位上,元梨紗悄悄看向白老師,突然覺得她不像傳說中那麼可怕。嚴格要求學生,或許隻是她表達關心的一種方式。
放學後,三人一起走向公司練習室。權有娜已經恢複了活力:“你們看到白魔頭的表情了嗎?當校長誇你們的時候,她差點沒繃住!“
“其實她人還不錯,”元梨紗若有所思,”至少給了我們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金鐘沄罕見地主動牽起元梨紗的手:“今天你唱得很好。”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元梨紗心裡甜滋滋的。權有娜在一旁誇張地捂住眼睛:“哎呀,我的钛合金狗眼!“
三人笑作一團,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一刻,元梨紗覺得無比幸福——有好朋友,有喜歡的人,還有追逐的夢想。生活還能更美好嗎?
*
練習生月度考核後的第三天,元梨紗正在樂隊練習室和鼓手裴永旭排練新曲目。裴永旭是個寡言少語的男孩,但打鼓時仿佛變了一個人,充滿爆發力。
“再來一次副歌部分,”元梨紗調整着麥克風架,”我覺得我們可以加些和聲。”
練習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崔海洋走了進來:“梨紗,李秀滿總監要見金鐘沄,你知道他在哪嗎?”
元梨紗搖搖頭:“他今天有單獨聲樂課,應該在五樓練習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