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渝眉目冷凝,“因為她愛上了無相宗的大弟子,甘願為了愛情把魔族生死攸關的秘密告知給無相宗,害得無數魔族白白喪生,這是她應該受的。”
聽聞此言,沈雲瑤睫毛微顫,艱難地睜開雙眼。
“蕭霁林,我是背叛魔族不假,可那都是為了救明熙,誰讓你心生嫉妒将明熙擄走,肆意折磨,我對我的所作所為并不後悔。”說話間,她死死瞪着吳渝,語氣裡滿是怨氣。
“你是說本君心生嫉妒?”吳渝深感可笑,反問道。
沈雲瑤一字一句道:“從我來到魔界起,你就把我看得很緊,不允許任何人接近我傷害我,在我十六歲那年,我喜歡上一個俊俏的魔修,你卻嫉妒到故意将我支開,把他碎屍萬段。”
是因為那個魔修心術不正,屢次想傷害沈雲瑤,原主害怕失去聖靈體,這才出手解決了那個魔修。
吳渝并未反駁。
沈雲瑤繼續道:“從那以後,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無數眼線,無論我走到哪裡,那些魔都寸步不離,讓我沒有一點個人空間,我快要被那種感覺逼瘋了,好不容易離開魔界,遇到了軒轅明熙,你卻率領魔修攻上無相宗,不僅把我抓回來,還把明熙害得修為盡失,淪為廢人!”
越是往下聽,牧晚靈臉上的淚水越多。
她不敢相信,這些壞事是她記憶裡那個開朗善良、溫柔小意的霁林哥哥做的。她忍不住看向吳渝,看到的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一絲波動也沒有。
這一定不是真的。
她心下發沉,腦子裡卻在自我安慰:霁林哥哥最愛的一直是我,是不可能為了别的女人争風吃醋的。
吳渝道:“修為盡失是他技不如人,沒殺他已經是本君足夠寬容了。”
沈雲瑤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你強詞奪理,其實是在掩飾你的嫉妒和無力,你見不得我離開你,更見不得我愛上别人,所以你總是會在源頭上遏制這種情況,把接近我的人都殺死。”
吳渝評價道:“你想象力挺豐富的。”
沈雲瑤用力咬住下唇,直把唇瓣咬的鮮血淋漓,“蕭霁林,我可以愛你,甚至是嫁給你,隻求你放過明熙。”
聽見大師兄的名字,顧星河頓時懸着一顆心,詢問道:“師嫂,大師兄怎麼了?”
沈雲瑤道:“明熙沒有修為護身,身體又遭受鞭打淩虐,傷口一直泡在污水裡,造成感染,這兩天他一直高燒不退,再耽擱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顧星河看到本該英姿勃發的大師兄此刻縮在地牢角落,隻剩一顆頭顱露在水面上,看起來極其可憐。
他呆滞片刻,幾步上前想把地牢破開,可因着修為不濟,嘗試幾次也未能得逞。
萬般無奈下,他跪在吳渝身前,哀求道:“蕭霁林,你能不能先把我大師兄放出來?他現在高燒不退,繼續待在污水裡,會感染而死的!”
沈雲瑤也開始放低姿态祈求道:“蕭霁林,我求你,救救明熙,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都願意答應。”
吳渝揮手,牢門自動打開,裡面的污水迅速向下排出。
他釋放出幾道魔氣,解開捆縛着沈雲瑤的鎖鍊,不緊不慢道:“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本君就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能打開對面地牢的牢門,從裡面救出軒轅明熙。”
沈雲瑤強撐着精疲力盡的身體,費力把牢門打開。
然而,門開的一瞬間,污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漲,陷入昏迷的軒轅明熙很快被污水淹沒,再看不到蹤迹。
她心下一緊,奮力跳入污水中,去搜尋那抹白影。
找尋良久,才在水底撈起軒轅明熙,拼盡全力爬回地面。
剛接觸到地面,沈雲瑤雙膝一軟,重重跌在地上。她卻像是沒感覺到疼一般,激動地看向吳渝,道:“我做到了,現在該你信守承諾,放過明熙了。”
吳渝揚起一抹假笑,道:“本君何時說過要放了軒轅明熙?”
沈雲瑤捏緊濡濕的裙角,不忿道:“你剛剛說過,會給我一個機會,我現在做到了!”
“本君隻是說給你一個機會救出軒轅明熙,可未曾承諾會放了他。”吳渝一臉無辜道。
沈雲瑤怒斥道:“你卑鄙!”
“本君從來不是光明磊落的魔。”吳渝俯下身,踢開礙事的沈雲瑤,掐着軒轅明熙的脖子将人高高提起,道:“那本君就再給你一個選擇,隻要你能在本君掐死軒轅明熙之前,将他從本君手裡救出,本君就放了你們,如何?”
沈雲瑤即便萬分不願,可為了軒轅明熙的性命,還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