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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相府篇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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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州幽幽然地轉着手中茶杯,橘紅的燭火在漆黑的瞳内跳動,他含笑看着年齡尚小的弟子,反問道:“你覺得呢。”

弟子第一次離開山莊出任務,不太清楚如何規避任務途中産生的岔子,想着小姑娘無辜:“救下來與紀五公子打包送回丞相府?”

空氣似乎安靜了許久,陸州神色不明道:“你也是個心軟的。”

弟子羞愧地笑了笑:“畢竟小姑娘才十二歲,去丞相府尚且有條活路可走。”

然而下一瞬,陸州冰涼的話語打破他的柔軟。

“不救。”

弟子怔住。

陸州瞧着他呆滞的神情,慢條斯理道:“這樣的小姑娘聞國各地有千千萬萬,你不是救世主,救不了她們,一時的心軟隻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可……”弟子垂下頭,“其他人我沒碰見。”

陸州沉默地看了他片刻,而後視線放到一樓大廳,與齊明達同行的幾人,還在原地等待,這場局,不是他們插手就能改變。

“随你,你想救便救吧,往後不要後悔。”

弟子驚喜地擡起眼,拱手道:“謝堂主。”

陸州揮了揮手,等弟子離開後,他又要了一壺酒,花樓的酒喜愛摻水,入喉不辛不辣,倒是染着幾分不知名的香氣,像毒酒。

皎潔的半弦月被烏雲蓋住半角,黑暗吞噬月光,隻剩微弱的燭火勉強照亮地面。

殷予桑拄着拐杖,步履緩慢,離開喧鬧熱烈的花樓後,眼前的街道清冷像冬日寒冰,他走了許久,拐過巷口,一道銀白破開空氣直劈他的腦袋。

幾乎是一瞬間,兵器和棍子相觸的悶聲響起,殷予桑輕功翻上牆頭,借着光俯視半蒙面的黑衣人,視線相接,他扯起唇角嘲弄道:“堂堂羽林将軍何時也喜玩弄暗殺這一套了。”

喬源甩了下刀,嗓音冷厲:“能殺了你,即使是陰招又有何妨。”

殷予桑借着高度,掃視一圈周圍,雖暗卻未藏人,他暗松了一口氣,他的傷皆未好,起幹戈動武得不償失。

“你一個人就想殺我,該誇你愚蠢呢還是自信。”他用拐杖輕敲了下牆面,眼眸微彎,卻充斥着冰冷肅殺之意。

喬源将刀尖對準他:“你把刺客藏在哪裡。”

殷予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質問的喬源也産生一絲懷疑。

“你認為……是我藏了刺客。”殷予桑一字一句說出口,像是被這句話逗笑,周身的戾氣都沖散了幾分,“怪不得你忠于那個蠢太子,同出一轍的蠢。”

喬源皺眉,他對自己的直覺抱有很大的信心,是以,他不疾不徐道:“刺客于相府失蹤後,居住在清荷院的你在同一時刻袒露存在,身為男寵,卻有内力。”

“據我觀測,紀三姑娘的主樓,有暗房存在,種種迹象表明,你與刺客是同夥,為了保護刺客才忽然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裡,突然冒出來的男寵的确更引人注目。”

殷予桑望着他,眸内閃過一絲無語,從某種角度而言,他猜得一般無二,但這是紀宜遊編造的結果。

“那又如何,我如今是紀三姑娘的男寵,你殺我,她不會放過你。”

見他承認,喬源不由握緊了掌心刀柄,臉色凝重地翻上牆頂:“那我更要殺了你,哄騙他人,玩弄感情,你不配活着。”

他話還未說完,長刀已然朝殷予桑而去。

殷予桑後退避開,拐杖敲在刀面,震動的力傳回手腕,包紮的傷口因此裂開,似針紮般的刺痛讓他感到煩躁。

伏音宮擅長一擊斃命,但他手裡沒有刀,幾招下來後,他看着喬源手中長刀,殺氣迸發。

這不是在眼前擺着。

喬源從未想過有一天手裡的刀會以另一種姿态架在他自己的脖子上,他被迫單膝跪地,右手被拐杖生生敲斷,小腿在重擊下痛到發麻。

“殺朝廷官吏,往後餘生你都會在通緝和惶惶不安中度過。”強烈的疼痛讓他臉上血色盡失,一雙眼睛卻在暗夜裡亮得驚人,像是要把眼前的青年剁碎了嚼骨。

夏季的晚風透着一股化不開的悶熱,殷予桑微微傾身,瞧着他額角冒出來的汗水,一點點施力。

刀口壓着喬源的肩膀,近乎陷進肉裡,青年绮麗的容貌似奪魄的鬼魅,他勾起一側唇角:“放心,我不殺你。”

喬源後背泛起寒意,沿着脊骨爬上天靈蓋,他下意識原地打滾,從牆頂摔到地面,重傷下無法再站起來,隻能勉力扶住牆腳,咬牙切齒地仰望着牆頂的人。

“你想斷我的手臂。”

“錯了。”殷予桑遽然擲出長刀,語調幽冷,“手臂和腿我都要。”

下一秒,信号煙火竄天而起,白色的火光點燃漆黑的夜空,大片白霧消弭,喬源痛苦地捂住手臂,他弓起身體,大口呼吸試圖緩解疼痛,呻吟聲卻止不住地從喉間溢出。

大量的血從指縫間滲出,很快染紅了地面,夜色昏暗,血和夜融在一起,殷予桑瞧不太清,卻聞到了肆散的血腥味。

他揮了揮鼻前的空氣,彎起眼,語調殘忍:“今天我心情好,一條胳膊換你一條生路,你若繼續沒事找事,下次再斷的就是項上人頭。”

說着,他瞥了眼喬源手裡的信号煙火:“一群酒囊飯袋,喊過來也是死人。”

喬源臉色慘白,汗水密密麻麻地從額頭冒出,彙聚成珠,他艱難開口道:“是誰派你們刺殺太子殿下?”

殷予桑歪着腦袋看他,尤為不解,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他開口問的竟是太子。

主子的性命當真比自己還重要?

他輕功落地,拄着被刀砍出裂痕的拐杖:“問我,不如去問蠢太子,究竟樹了多少敵人。”

喬源無能為力地看着他緩步離開,他伸出手無力地朝巷口抓,卻隻能抓到一把虛無的空氣:“别走……”

羽林軍趕來時,他因失血過多,意識陷入昏昏沉沉的低語,緊緊抓住手邊的東西,一遍遍地呢喃:“刺客還有同夥,刺客還有同夥……”

羽林軍小心翼翼地将他擡上擔架,包括那隻剩皮還連着的手臂,哪知他忽然坐直身體,閉着眼道:“抓捕刺客同夥!”

下一瞬,失去所有力氣,軟軟地倒下。

羽林軍們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建議道:“分兩批人,一批搜城,一批帶大人回宮尋太醫,胳膊興許還能接上。”

巷子裡殘留的血迹不消片刻被打掃得一幹二淨,仿佛從未有人在此出現過。

殷予桑在街道繞了一圈,又繞回了花樓,他翻上二樓,悄聲地将每個屋頂掀了一遍,沒找到小屁孩也沒發現那個小姑娘,百般無聊地回了丞相府。

幾天後,紀宜遊養男寵的消息以一傳十十傳百的方式在三街六巷成了茶餘飯後談資,甚至連在朝官員和皇帝也有所耳聞,在朝間開玩笑似的問丞相是不是要給三姑娘單獨開冊子。

彼時,紀宜遊已在祠堂跪了兩個時辰,她歎了好幾口氣,望向另一邊的青年。

“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殷予桑骨折還未好,直挺挺地坐在墊子上,他的面前還有一張桌子,擺放女四書以及紙筆,紙張上是還未幹透的龍飛鳳舞的字。

他一邊翻頁,一邊抄寫:“我怎麼知道,睡得好好的,被小厮拖起來就到這裡了。”

紀宜遊膝蓋酸得厲害,她瞄了眼門口看守的小厮,小心翼翼地揉着膝蓋,分外不解:“到底是哪個犢子在外面傳我的謠言,這種謠言傳出去有什麼好處嗎。”

殷予桑不語,隻一味地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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