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阮甯!今天也是新的一天。”
不知出于什麼心理,阮唐開始和ai江似燃養火花,好像通過這種方式能和真正的江似燃社交似的。
“好累啊今天要拍宣傳片。”早上,洗漱完等待隊友們的阮唐斜斜地癱在沙發上,百無聊賴道。
“沒事的!我會為你創作一首歌激勵你!對你愛愛愛~不完~”
完蛋了,ai江似燃好像被自己調得和本人沒啥關系了。
“甯甯。你也在玩章魚嗎?”突然出現的齊羲和伸脖子看阮唐究竟在幹嘛,吓得阮唐當機立斷把手機往胳肢窩裡揣。
“那個——随便看看。”
他遲早要被齊羲和吓出心髒病,話說這個人是不是有點閑的沒事幹?一天天淨在關心别人玩什麼,他是暗戀自己嗎?阮唐腹诽道。
齊羲和倚在沙發靠背上,裝作不經意地說:“怎麼不是我?”
“哈?”
“我說,章魚裡你怎麼不選我。”
那本來就是随手玩玩,選誰都一樣吧。況且一定要在江似燃和齊羲和裡選一個人的話,怎麼看都是江似燃更表裡如一更善良一些。但阮唐也不好硬得罪人,隻好悻悻地當着齊羲和的面把ai小人調出來,這下才讓那尊大佛滿意地離開。
屏幕上的齊羲和笑得像隻油光水滑的狐狸,越看越覺得下一秒就要晃出狐狸尾巴。什麼大金毛啊!别侮辱忠誠可愛的狗狗好嗎,此人就是一個小心眼的狡猾男人。
不過阮唐沒來及調教ai齊羲和就被塞進了保姆車,今天他們可是有大任務的。這次公司需要他們到實驗室拍攝宣傳片。
實驗室诶!阮唐遇上實驗室就像魚遇到水,就像孟德爾遇到豌豆,就像摩爾根遇到精神抖擻雄果蠅。
雖然這麼說顯得很像抖M。但是沒有實驗做的日子阮唐竟然有些懷念。也不知道在懷念些什麼,是懷念吱吱叫的小鼠還是轟轟響的研磨機,是懷念怎麼都長不出的菌還是随地大小死的細胞。
實驗室裡人不多,但還算是整潔,看得出來為了應付今天的拍攝特地打掃過。阮唐熟練地披上實驗服、戴上口罩和橡膠手套,順便把為了耍酷不扣扣子的季翊蘭和齊羲和狠狠吐槽了一通。
走進屋子,看見架子上挂着的移液槍沒調回最大量程,阮唐條件反射地開始調槍。
“喂!甯甯!别亂動。”齊羲和戳戳阮唐。
“啊不好意思,條件反射就……”話雖如此,阮唐手上的動作卻不停。
呵呵,作為蟬聯三屆調槍和插槍頭大賽冠軍的實驗室翻江倒海小哪吒,托塔李天王來了都不能阻止他調槍。
像和齊羲和較勁似的,阮唐一定要把所有槍都調回去才肯收手。實驗台邊如坐針氈的男實驗員一直盯着他,直到他調完槍後才雙手合十道:
“謝謝你啊師兄。”
“呃。”再次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稱呼時,阮唐一愣,“師兄?”
下一秒,他就和男實驗員清澈的雙眼以及他眼皮上的那顆黑痣對視上。
完蛋了這不是男友君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不會看出什麼了吧。
“你好。感覺你真的好眼熟啊。”男友君拍案而起,“你的眼睛,還有聲音都很像我女朋友的師兄。”
“是嗎?”阮唐尴尬地捂住臉。世界真小,該慶幸他戴口罩了嗎。
男友君雙眼發光:“真的!我可以和你拍個照嗎。我想讓她看看。”
阮唐後退道:“那個,現在還在拍攝,公司有要求我們不能随便合照,但是加個微信還是可以的。”
“好呀,我叫刁琳帆。”男友君飛速掏出了手機打開二維碼。在這麼短短的加好友的幾分鐘内,就這麼發生了意外。
男友君的實驗材料慘遭毒手,而罪魁禍首就是剛剛還在阻止阮唐對移液槍動手動腳的齊羲和。
“哇,這花還挺好看的。”齊羲和随手掐了朵桌上擺的花夾到耳邊凹造型。
NO——阮唐和男友君一起捂着嘴大叫道。
“沒事的沒事的,反正我馬上要拿來提DNA,掐了也沒事。”刁琳帆強裝鎮定。
齊羲和取下花眨眨眼:“花也有DNA嗎?”
“花當然……”
“花當然有DNA了啊。”江似燃打斷剛想接話的阮唐,然後用極其天真無邪的語氣說:“病毒才沒有DNA吧。”
“不不不,其實病毒……”
季翊蘭皺着眉頭說:“病毒?病毒算生物嗎。”
“理論上來說……”
“不算。”連隼一錘定音,“都看不見。”
此刻阮唐非常痛恨自己曾經上過大學并且學的還是生物專業,否則他也會毫不在乎地加入他們一起胡謅。齊羲和和江似燃畢業良久也就算了,怎麼連隼和季翊蘭兩個高中生也不知道這些?不過仔細一想,他們上課的時間估計可以忽略不計。
“各位啊各位,大家都知道DNA已經很棒了。”刁琳帆拍拍手,用幼師的語氣說:
“下面讓我來帶大家參觀實驗室,大家隻要啥!都!别!碰!就行,啊哈哈。”
幸好在刁琳帆的全程監視之下,幾個人都沒再出什麼岔子,甚至還親自上手體驗了一下簡單的實驗。阮唐看着刁琳帆一直沒有對這群完全不懂實驗的人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也沒有高高在上的表現,反而事無巨細地解答每一個看似幼稚的問題。
現在阮唐貌似有些理解為什麼眼光刁鑽的師妹會選擇這樣一個乍一看平平無奇的男子了。
“辛苦你了。”拍攝任務順利結束後,阮唐留下來和刁琳帆搭話道。
“沒事沒事的,師兄。啊不對,好像不該這麼喊你。”刁琳帆又好巧不巧地提起了剛剛的話題,“但你們真是太太太像了……連姓都一樣,不會是什麼失散的兄弟吧。”
“說不定哦。”一味反駁反倒令人懷疑,阮唐幹脆順着對方的話說終結這個話題:“真有這麼像嗎?那你可得介紹我們認識。”
“一定一定。”
結束今天的工作之後,阮唐發現自己也許還是很喜歡生物這個行業的。起碼那些爛熟于心的知識都刻進了他的DNA裡,叫他一直擔負着一種詭異的責任和信念感。
順便一提,經此一役,阮唐深刻認識到了一點:
娛樂圈果真遍地是九漏魚。
雖說移液槍這種東西,可能不做實驗也接觸不到。但是連植物有沒有DNA都不清楚未免太離譜了點。作為生物技術公司的子産業,怎麼着也該懂點科學文化知識吧?不然連自己公司怎麼起家的都不知道,豈不是要鬧笑話。
阮唐又回憶起某次闵若岚和自己吐槽明星都是文盲的情景,暗自發誓Lg絕不能成為人人喊打的九漏魚。
于是,阮唐決心給高層信箱投稿,要求給年輕的藝人們補文化課。他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名為“普及科學文化知識在年輕娛樂工作者職業發展中的重要性研究”小綜述,滿懷信心地投稿。
一天過去了,沒有回音。
兩天過去了,毫無水花。
半個月過去了,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