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把着肩縮蹲在樹下,陰陽怪氣的說。
“也是書生遇見鬼?哼,你可别想着把美娘的故事改一改又拿出來騙人。”
施黎懶得理會她,隻當做聽不見這人說話,将拐杖放在腳邊,清清嗓子重重的咳嗽一聲。
“這故事要從一個叫做王生的書生講起……”
沒錯,施黎講的正是大名鼎鼎,經過多年流傳依舊□□的聊齋經典鬼故事——畫皮!
從原身的記憶中得知,這世界根本沒什麼叫蒲松齡的人,雖然有可能是原身記憶有誤,又或者是原身見識短淺。但施黎大概率可以肯定這個世界根本沒有蒲松齡,畢竟上下五千年還沒聽說有哪個朝代女尊男卑,更加沒聽說過有男人可以生孩子的先例。
既然世界已經天差地别,有一個同名同姓的作者再寫出一本清朝時期創作出來的志怪小說的概率便幾乎等同于零。況且施黎又沒說這故事是她自己編的,假托以前聽原身母親講過就是了。人死不能複生,要對峙的人隻能先自己抹脖子了。
再者,畫皮這個故事從古流傳多年,版本已經改了無數次,電視電影不知道演了多少回,施黎自從穿越後,對過去的記憶反而特别深刻,從小到大的事幾乎都能回想起來,隻是需要仔細想一想罷了,說起來,這也算一個微不足道的金手指吧。
施黎有心要滅施美娘的威風,使盡渾身解數,大腦飛速運轉,将畫皮這個故事,糅雜了各個版本的高光亮點,講得那叫一個精彩紛呈。
講到王生因為美豔女鬼,梅三娘的引誘要休夫,而糟糠之妻被百般刁難之時……啊不,為了代入現實,施黎貼心的将糟糠之妻換成了糟糠之夫,女鬼變成了男鬼,而書生王生也從他變成了她。總而言之,換湯不換藥,改名不改姓。
已經聽得入迷的衆村民紛紛義憤填膺,蒲扇都要搖爛了。
“個王生,這麼好的夫郎都不曉得珍惜喲!”
“就是啊,她家夫郎賢淑貌美,哪裡不好了?”
“要我說,也不能全怪王生,這男鬼确實是漂亮……”
“哎喲,柱子這話你家夫郎聽見了,怕是要跟你吵架呢!”
“嘿,你真的是……我會怕他?現在讓他來,我當着面也敢這麼說!”
“是嗎,那狗娃子……别玩了,快去你家裡把你爹叫來!”
“好的,三爺爺!”
叫柱子的高個女人一把逮住自家孩子,啪啪打了兩下。
“你瞎跑什麼,别人讓你去你就去,你雞糞收拾沒有?回去等着挨你爹打吧!”
叫狗娃的孩子受了這無妄之災,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縮了回去。
“那我不去了,我也要聽施老二講鬼故事。”
施黎伸手擰他臉蛋兒一下,尴尬的揪了一層黏糊糊的泥下來:“什麼施老二,叫施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