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霜什麼也不懂,看了一下的确都是遊泳能用上的,就接過了,帶上門,轉頭去了沖水。
掩虛的房門在他毫無所覺時敞開了一條縫,快速閃進一個身影,隐匿在角落中。
淋浴區的水關了,朦胧的霧氣覆蓋在鏡面上,根本看不清東西。戲霜洗了澡直接換上了泳褲,還沒來得及從裡間出來,就被用力一撲,壓在了冰冷潮濕的瓷磚牆上,撞得胸口悶痛。
他的腦袋被用力的按在牆上,身後是密不透風的軀體。
一個可怕的成年男性兇狠地按壓住他的腦袋,另一隻手從他的身後繞到胸前,扼住了喉嚨。
“别動,老實點。”那隻手帶着點威脅的意味,勒地戲霜生理性幹嘔。
“放……咳咳,放開。”
“一個人也敢亂跑,長得還挺漂亮的,應該能賣個好價錢。”男人陰森地靠在他耳邊低語。
“……”
“你說是先把你賣掉,還是先把你器官挖了?年輕人腰子應該不錯。”男人的手指落在他腰上,他猛地打了個顫。
“心髒也不錯,跳的很有力度。”那隻手順着腰往上爬,落在左胸口,“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但是最好的還是你這個人,好多有錢人就喜歡你這種小男生。” 男人壓着嗓音,像一條陰暗中觊觎獵物的毒蛇,冰冷的綠眼睛裡閃爍着。
男人手下的軀體抖得更厲害了,似乎在忍耐着什麼,最後忍無可忍,他壓着嗓音道:“賀懷知你給我松手!”
“……”身後的男人一頓,緩緩收回了手。
戲霜趁機掙脫出來,滿臉怒容地轉過身,“你在發什麼瘋!”
“讓你體驗被人販子拐走的過程,給你長個教訓。”賀懷知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如既往地冷淡,仿佛崩人設的神經病變态舉動是另一個靈魂披着他的皮犯下的,“他們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賀懷知端莊冷靜,必要時刻還保持着淡淡的疏離。
敲!
看的戲霜火冒三丈,真想撕了這副僞君子的嘴臉。
這種話騙騙自己也就算了!也不看看剛才自己究竟在幹什麼!死變态!
戲霜怒道:“我可謝謝你了,但你是性騷擾!”
“你覺得是性騷擾?真正的性騷擾可不止這樣。”賀懷知挑起眉,桀骜地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打量。盡管他什麼也沒說出口,但戲霜足以品味出他的潛台詞——“就你這樣的也值得我性騷擾?”
“……”戲霜的神經蓦地跳動,咬牙說:“就是性、騷、擾!”
“你是這麼覺得?”
“……對。”
此刻戲霜忽然非常痛恨自己薛定谔的近視,讓他能夠看到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隐藏着的惱火,像是受到了污蔑的屈辱。
賀懷知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戲霜敏銳地察覺到情況不對。要是在揪着這件事不放,到時會很難收場,畢竟……賀懷知真是個神金,還不知道等會對他做出什麼行為。戲霜隻好把脾氣收起來,别開臉,“我被你的所作所為吓到了,你必須給我賠禮道歉。”
賀懷知毫不猶豫地答應。
“你真的怕了?”賀懷知往前走了一步。
戲霜往後退。他是确實怕了,在沒認出賀懷知之前,他被壓着冰冷的瓷磚牆上,内心充滿了屈辱和恐懼,還有迷茫。
但他聞到了屬于賀懷知身上的香味,瞬間火冒三丈,好你個狗東西,倒反天罡了你!
“真的怕了嗎?”賀懷知步步緊逼。
剛才的驚險曆曆在目,戲霜吓得眼神閃躲:“對啊…我讓你給我道歉呢!”
“對不起,不過能給你長個教訓也好,以後不要什麼人都信,尤其是往别的男人家裡跑。”
“……”戲霜不服氣地辯解:“又不是什麼人,而且你自己也見到了敖師傅根本不是壞人。”
賀懷知挑起眉:“難道我剛才□□你臉上會寫□□犯嗎?”
賀懷知認真看着他,臉上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那些壞人又會告訴你他是壞人?這麼大的人一點安全意識也沒有嗎?”
“你!你瞎說什麼鬼,你這是歪理邪說,我懶得理你。”戲霜聽到他一本正經說出那兩個字,又想到剛才的經曆,面上難堪。
“走開啦,”戲霜推開他,“我要去遊泳了!”
戲霜先他一步走出房間,根據指示标找到溫泉泳池,刷了掌紋進去。
溫泉泳池賽道不多,比較小,一邊的泳池壁靠近牆體,米白色的牆壁和上頭半弧型吊頂連接。
星空燈嵌入了天花闆,與水面映出的倒影形成水天一片的錯覺,美輪美奂。
不愧是花了巨資打造的,是有道理的。
但戲霜還是不能理解,也完全沒有辦理會員卡的想法。
戲霜站在岸邊試了一下池水,沒有達到高溫的效果,但比普通恒溫水池暖和多了。戲霜勉強滿意,沒怎麼猶豫就脫了外套,扶着池壁上的把手練習換氣蹬腿。
過了一會,身邊才有動靜,戲霜都不用擡頭就知道肯定是賀懷知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