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貓還在不知道哪裡睡覺。
換好衣裳之後,他被裴慎牽着,這人的手要比自己暖和不少,也大了不少,手中有着薄薄的繭子,但卻無比令人安穩。出院門時有仆從低着腦袋遞上幂籬,十七忽然想到什麼:“那個給我送花的人呢?”
身邊人随口道:“去别的地方了。”
他“哦”了一聲,倒沒什麼反應。
裴慎微微偏頭,十七正低着腦袋看自己的腳尖。
上了馬車,他突然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十七擡頭,有些迷茫。
他牽起十七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兩隻手心:“不要再提别人了。”
又撩起那幂籬上的白紗,舉止溫和緩慢,就好像掀起的不是紗,而是蓋頭。
裴慎緩慢說:“……不要再提别的男人了。”
十七:“……”
雖然裴慎未曾說,但他也是正常的男人,在面對“競争者”的時候難免會有不爽。
他懷抱着面前人,将幂籬拿下,輕輕啃咬着懷中美人的唇,手下的脖頸實在太纖細,若不扶着便總是覺得它很容易斷,同樣,那一截腰肢也是,每每在床上時,裴慎總是忍不住掐住那截腰——說是掐,其實也算是扶,平坦的小腹柔軟又細膩,隻一會兒就會留下自己的印記,那裡不能孕育生命,但卻無比令人沉迷。
再往下就是腿了,裴慎知道他的腿很有勁,尤其是夾在自己腰上的時候。
尤其是抱起來懸空害怕的時候。
自己力度大了,小美人就哭,力度小了,又哼哼唧唧,其實是很難伺候的一個人。
可是那樣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得……
裴慎覺得,這種事還是要兩相歡愉才能算好。
他輕輕一笑,咬着耳朵對十七說:“坐我腿上罷?”
方才一吻停下,十七喘着氣,險些以為他要在這裡對自己做些什麼,又聽見這人說話,下意識就要拒絕。
可男人根本就沒有給過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将人抱在懷裡,拍着他的背道:“乖一點,不是說我不喜歡你麼?現在親近你,又為什麼要拒絕?”
十七掀起眼皮看他,很想反駁。
然而背後的手順着他的脊骨一截一截往下摸,從脊骨摸到肋骨,然後到了腰側……他喘着氣:“别摸了……”
裴慎如同把玩着最好玩的玩具一樣,勾着唇神色淡定無比。
“不舒服嗎?”
“外面的人會聽到……”
“你别吱聲。”
“唔……呃——!”
“……别吱聲。”
“裴慎,裴慎……”
“說了,别吱聲。你也不想别人知道你是一個這麼……”
裴慎的動作頓了頓。
他将手收了回來,淡定的掏出帕子:“這麼一個很快的小妖精。”
十七紅着臉想跑,心想要不是他用了那樣的手段……
“别動。”男人卻慢悠悠擡眼,幾乎是威脅道:“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
小美人長發披身,半遮擋着臉,他的眼尾向上挑着,目光也若隐若現,粉腮如染雲霞,聞言立即不敢動了。
裴慎環着他,下巴就搭在小美人頸窩,慢條斯理擦着手,擦完之後又拿出一張絲帕将原來的包裹,随手揣進兜裡。
十七小聲嘀咕:“你是在報複我罷?”
“嗯?報複你什麼?”
“報複我打了你。”
裴慎笑了一聲:“……你覺得這是報複?”
十七偷偷看他。
“想看就光明正大看,怎麼越來越像隻小老鼠?”他漫不經心道:“那你也報複報複我?”
“……色胚。”
“剛剛還那麼享受,又翻臉不認人了?”
裴慎抵着他,親着他的側臉:“……我這是疼你,疼你,懂嗎?”
“隻有喜歡才會疼你。”
十七偏頭盯着他。
“……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還是很懷疑。
“要不然喜歡你那隻貓?”裴慎随口道:“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何不自信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