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先生就是很好的用具。
初夏裝作未聞出來,鼻翼微收,小動物似嗅嗅,順勢咬住下唇:“好香呀黎哥哥,這是什麼味道呀?”
“……”
顯然,黎先生未料初夏如此大膽,他愣在原地,任由對方的小細胳膊纏在肩膀,溫涼如上好的玉,多停留片刻便會上瘾。
“初、初夏?”
話音剛落,誰知初夏非但未松手,反而恃寵而驕後仰,差點沒把黎先生拉個踉跄,男人趕忙伸手扶住他的背,将人固定在懷裡。
流暢動作逗得初夏咯咯直笑,黑密密睫毛垂落,隔空撓軟了黎先生的心。
男人抽了口氣。
怪不得,任辛樹從不讓他們見人。
要是他有這麼個漂亮寶貝,别說帶出門,定然都不會叫人知道,藏在家裡就讓自己親親抱抱。
——黎先生甚至思考計劃可行性。
“哎呦!!祖宗啊!你放開他!”
随後趕到的吳文撞見這幕,吓得都要給初夏小祖宗跪下,誰不知道任辛樹是個狗鼻子,若問出來黎先生的氣息,搞不好真能活剝了他皮。
吳文臉都皺成面團,掰住初夏的胳膊将他們拉開,老母雞護崽似将人攬在身後,伸手輕拍被黎先生碰過的地方。
“直接吃火鍋吧。”
味重,能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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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三人回廂,鬧劇才堪堪将歇。
初夏自然在主座,托着下巴,百般無聊注視面前堆成小山的飯菜。
“嘗嘗這個。”
一片翡翠葉夾肥牛放在碗裡,為方便他入口,小根牙簽還被貼心去除,吳文眼巴巴看着初夏。
不給面子就不給,初夏視線漫無目的遊蕩,從低頭翻手機的黎先生身上移開,落在包廂角落垂手而立的服務生。
誰知對方剛好擡頭,眼裡怨毒如刀劍,看得初夏挑眉。順着人視線,瞥見為他剝蝦的吳文。
“……哇哦。”
他笑,引得兩人側目,吳文還以為初夏不滿基圍蝦的味道,沾好醬料放在碗邊,臉都皺成苦瓜。
“祖宗還哦呢,要是你餓着肚子回去,任辛樹不得解剖我。”
黎先生湊熱鬧:“那初夏跟我走。”
“你做夢!!”
吳文爆發高鳴,他怒視,見黎先生還是那副無所謂看熱鬧的模樣,才曉得對方開玩笑,松口氣卻依舊心有餘悸。
“你又不是不知道,任辛樹脾氣一上來,都能把你這地給掀了。”
黎先生神在:“哦。”
吳文再次吹胡子瞪眼。
他們倆拌嘴,初夏攪了攪勺子,趁着他們不注意,伸長胳膊,直勾勾盯着那位服務生,嘴角微勾。
啪嗒。
陶瓷摔在大理石的響動清脆,頓時止了吵鬧話頭,吳文起身:“初夏?”
黎先生眼光一暗。
“對不起,吳文叔叔,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初夏邊說邊彎腰,剛要去撿,誰知那名服務生先到,蹲下身撤走地上勺子,轉而為初夏換成新的擺好。
初夏沒搭理,他扭頭關注吳文,還沒看清對方臉,結果肩膀搭來黎先生的手,男人不知何時來到身邊,俯身幾縷發絲垂在初夏手腕,弄的他有點癢。
“我帶你去廚房,看看想吃什麼糕點,順便再帶兩份果盤上來。”
很撇腳的理由,初夏本不願搭理,見吳文神色凝重,還是慢吞吞起身跟在黎先生身後,出門前他目光偏移,落到了服務生那處。
由于後者低着頭,初夏并未捕捉到異樣,房門合死,他很有眼力閃去隔壁包廂,仰頭打量黎先生略顯驚訝的臉。
“你要罵我嗎?”
初夏笑。
誰知黎先生伸手,掌心輕輕貼住他側臉,美眸中神色複雜,靜靜搖頭。
“不開心嗎,初夏?”
初夏笑容更大:“怎麼可能呢,好不容易從任辛樹身邊逃出來,我還沒玩夠兒,哪有時間不開心。”
黎先生僅是沉默。
就算初夏想轉移話題,另一個人不配合,他也沒辦法。思來想去,能讓兩人反差這麼大的,也就剩那個莫名其妙的服務生。
哦,也是。
——處處關在家裡的玩意兒,哪裡比得上擺在外面的花盆。
初夏歪頭,躲開黎先生的愛撫,無視對方瞬間無措的臉,猛一蹲身子從人臂彎下滑出去,反手用圍兜纏住門把系了個死結。
“你們都喜歡他,那我消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