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去了二皇子府,被趕了出來。
門口的侍從畢恭畢敬,頗有些為難,“雲娘子……這二皇子不見,奴才們也沒有辦法,莫要為難奴才了。”
雲知鶴有些頭疼,但還是謙遜一笑,“麻煩了。”
阿芝手上抱着的禮物更是被原封不動退了回來,阿芝抱着禮物,湊過來問,“小姐,那咱們怎麼辦啊?”
“唔……是我率先失約。”她思索片刻,歎出一口氣,“他生氣是應該的。”
但她是真的不懂如何哄男人開心。
雲知鶴搖了搖頭,世人皆知二皇子的性子,此時算是無解,猶豫了一會兒便下令要回去。
躲在門後頭的春芽倒是有些急了,二皇子讓他門口守着,給雲娘子一個下馬威,又不肯直接讓人走了。
這是什麼活啊。
他隻好在門後小心翼翼的盯着雲娘子的一舉一動,此時見雲知鶴要走,急得一下子跳出來,清了清嗓子。
“咳咳,雲娘子,殿下讓您進了。”
雲知鶴擡起的步子一頓,剛剛她早便看見了春芽鬼鬼祟祟的躲在一邊,一雙大眼睛死死看着她,如今看她要走再跳出來,心下了然。
看來是二皇子的吩咐。
又不免覺得可笑,眉目間染上了些許的笑意。
她讓阿芝拿着東西回來,點了點頭便跟着春芽往裡走。
二皇子府宏大輝煌,他是先帝最受寵的兒子,難産早逝的父君也是女帝最愛的寵君,自小錦衣玉食,從沒有吃過什麼苦楚,性子也自然驕縱兇悍。
軒轅應不怎得管他,隻一句父慈子孝,最多把禦花園的花草弄折,訓斥幾句而已,朝臣有時候參這位皇子不懂禮數也直接被軒轅應無視了去。
說起來,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一個求娶的人也沒有。
他也心大,依舊我行我素,京城的纨绔個個認識,但貴女都繞着他走。
恍惚間已然到了地方,隻聽得倦懶低啞一句,
“黑雁,咬她。”
猛然,一個靈巧快速的黑影竄到了她面前,阿芝吓得渾身一抖,東西也都掉到了地上,連忙撲過去想要擋住。
“小姐——”
卻一下子撲了空,整個人摔在了地上,痛呼一聲。
那靈巧的黑豹步态妖娆的舔舐着自己的爪子,隻是一個假動作,沒想着撲上來,似乎不屑的瞧了一眼地上的阿芝。
雲知鶴站在原地不動,剛剛沖過來的黑豹也沒有吓到她半分,依舊表情淡然的看着躺在榻上的二皇子。
二皇子雖然驕縱,卻并非不講理,把人命當兒戲的人,一如那天練武場的箭矢,惡劣的吓吓她而已。
可惜她沒被吓到。
她蹲下身把阿芝扶起來,阿芝撲着身上的土,鼓着臉氣呼呼的,還疼得呲牙,深刻決定收回對二皇子的敬佩。
這男人小肚雞腸,性子惡劣,難怪嫁不出去。
“走吧走吧。”
還未等她說出聲,一旁的春芽又把她拉走,把場地留給二位。
阿芝隻時不時回頭看着自家單薄又貌美的小姐,生怕這惡虎一般的二皇子把人剝皮抽筋,眸裡擔心極了。
雲知鶴則輕輕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可以應付。
“哼……”
秦執不屑的輕輕冷哼一聲,似乎有點惡劣的可惜沒有吓到她。
他發絲半散着躺在美人榻上,一隻手撐着頭,指尖勾繞着發絲,松綠色的深邃眸子倦懶的擡起來。
衣服也穿得随意,繡着金邊的衣服松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一小片蜜色的胸膛來。
旁邊的案上還放了一小壺酒來,他面色微紅,下唇濕潤,想來是喝了酒的。
那黑豹幾個月過去早也認了主,暗金色的眸子看了雲知鶴一眼,便慢悠悠的走到秦執身邊,窩下去,黝黑的尾巴纏住了秦執修長寬大的手掌。
這個場景莫名有些旖旎,她看了一眼便垂眸不再看他。
誰知道二皇子又生了氣,嗓音低沉沙啞,尾音卻帶着黏糊的委屈。
“這就是你認錯的态度……”
他蹙着眉頭又冷哼一聲,揮開黑豹的尾巴,捏起酒杯就仰頭喝了一口,酒水順着線條流暢的脖頸留下,流到胸膛,打濕了一片衣服。
雲知鶴覺得他不懂男女之防,有些無奈的歎氣,輕聲道。
“并非如此,知鶴給二皇子帶了賠禮,您應是會喜歡的。”
“不喜歡。”
他冷聲拒絕,眸子刻意瞥到另一旁,放下酒杯,指尖撫摸着黑豹的頭顱,便是一眼也沒看放在桌子上的禮物。
雲知鶴看着他手上撫摸的黑豹,也該是他的性子,明明是地上跑的豹子,應是取了“黑雁”這個天上飛的名字。
“殿下,是知鶴忘了赴約在先,對不住殿下。”
秦執擡眸看她一眼,嗓音啞然,“你也是知道?”
“懇請殿下原諒。”
秦執不回答,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黑豹順滑的皮毛,抿住下唇,一句話也不說。
雲知鶴也知道他脾氣倔,面不改色,等着這位皇子說話。
“咕——”
氣氛一時尴尬,他頓了頓,拿起案上的酒壺,對着嘴就灌了一口,酒水盡數灑在了胸膛上。
他放下酒壺,喘息幾聲,眸子因為酒水的辛辣而染上水霧,眸尾發紅。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