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辛奈……”
房間中,燈泡閃爍不定,淡淡酒氣彌漫着憂傷,寫着“四代目”的火影披風挂在牆上,随着窗縫中的微風輕輕飄蕩。
桌上擺放着一菜一飯,油花凝固,米飯冰涼,圓桌上,水門呆坐不語,斂去白日的嚴肅,下巴處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眼底泛着青,渾身上下寫滿了頹唐,剛哄睡鳴人的家,空曠地讓人心驚,耳邊恍惚響起妻子的嗔怪。
“水門,告訴你多少遍了,不要喝酒!真是的,和自來也大人好的不學學壞的。”
廚房門吱呀一聲,水門慌張起身,玖辛奈的身影如同泡影般消失。
“是風啊……”水門擡手遮住眼睛,發出一聲失落的歎息,牆壁冰涼,一陣冷風吹來,原本輕微的冷意凝結成冰,從指尖透進去,一直透進心裡。
窗戶“嗒”一聲地合攏,他的眼眸似利劍一般紮向來人,看清熟悉的暗部服飾,手中忍刀翻轉,悄無聲息地藏了回去,眼中傷感瞬間淺淡,點頭示意來人如常彙報。
暗部隸屬火影,總人數不多,除負責暗殺、查探、安保等日常工作外,也會負責執行火影臨時下發的秘密任務,此次前來的暗部受領的就是後者,任務對象是春野櫻。
春野櫻,一個非忍族後代、非孤兒的平民,身上卻封印着木葉的究極武器九尾。當年為了這孩子的歸處,木葉上層差點吵翻了天。
暗部跪地行禮,頭戴白色動物面具,身背長刀,窗邊陰影将其身形藏了大半,詞彙幹癟,彙報平鋪直叙,“人柱力沒有大問題,隻是……”
說起春野櫻,水門并不陌生,那是和鳴人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又因為他的看護不利,小小年紀就要作為人柱力,承擔起守護村子的責任,無論是從愛惜後輩方面考慮,還是心中愧疚作祟,作為火影,他一直在注視着她。
察覺到暗部的欲言又止,水門蓦地一頓,眉宇間難得出現一絲鋒銳,拉開抽屜,翻出近期的暗部彙報,将卷軸遞給來人,玩笑着問:“人柱力沒問題,暗部又不會離開任務對象,難道我們内部出現了奸細?”
暗部翻找出宇智波止水的檔案,遞還回去:“暗部隊長下屬三小隊隊員,宇智波分家的天才,三年前忍校畢業即計劃加入根部,後改投暗部,最近卻反常地和根部走得很近。”
說是走得很近,其實他們已有證據證明二者相互勾連,怕不是過不了多久,這位宇智波就要棄暗就根了。
水門頭疼地揉揉腦袋:“呐呐呐,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作為強大的忍族,宇智波一直是村裡寶貴的财富,寫輪眼的存在讓木葉在面對外敵時更加堅不可摧,作為火影,我相信宇智波的忠誠。”
宇智波個别族人和根部的交往,在水門看來不算什麼。
再加上宇智波和村子之間隔閡深重,即使是細微的猜忌也可能會引起狂暴的風雨。作為四代火影,他能做到的隻是聯合兩邊力量中和緩沖突,盡量真誠相待。
水門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交代道:“這件事,你們保持關注就行,不要擴大事态。”
考慮到根部由志村團藏一手創立,這位二代火影弟子,三代火影同班,一向與長老團關系密切,導緻根部背後關系盤根錯節,這對于麻煩纏身的宇智波一族絕非明智之選。
水門表示:“宇智波和根部的交往我也會留心,過幾天看見富嶽族長,我一定問問他們對于暗部的待遇有什麼不滿,嘛嘛嘛,有什麼不滿直接提出來解決掉嘛,世界總不會變得更糟糕。”
暗部重重點頭,雙手撐地就要閃走,突然又被水門叫住。
水門:“對他們保持關注的同時,不要再牽扯到小櫻。”
這話也有根據,春野櫻兩歲時,高層決定将其轉移到村子邊緣獨自居住。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流言,說是尾獸帶來災難,村民無知,大多以訛傳訛,流言傳來傳去面目全非,都說是因為那孩子的降生,才有了尾獸襲村一事,倒因為果,傳的有鼻子有眼,仿佛親眼所見。
從此憎恨人柱力成為了村民裡的時尚。
當時春野櫻還沒有凳子腿高,唯一照顧她的阿姨卻身形矮胖,又粗又壯,克扣口糧不說,動辄打罵,當時孩子不大,話還沒說明白,隻會說“餓”“打”,要不是水門按時探望時,發現不對,不知道要過多久的苦日子。
想起當天值班的暗部抓耳撓腮的模樣,暗部成員渾身一激靈,作為年紀最小的任務目标,對于這個不在計劃之内的人柱力,他們其實很是苦手。又到了定期回訪的時候,暗部内部還沒決定好誰去呢。
察覺到暗部的苦惱,水門忍俊不禁:“讓忍獸去,那孩子喜歡它們。”
帕克領命而來,表現在外就是樹上突然掉下隻狗,褚紅色,八哥犬。
枝葉搖晃處,有人笑着囑咐:“辛苦你走一趟,帕克。”
帕克抖順皮毛,喪着狗臉:“不辛苦,命苦。”
春野櫻放下揉好的面,撿起桌子上的抹布抹了抹手,從墊高的凳子上跳下來,好奇去看。
“怪了,青天白日,天上掉狗了。”
像獅子王舉辛巴一樣,舉起這位突然造訪的客人,木葉抹額,深藍色三角巾。
一邊嫌棄,一邊把狗箍進懷裡,“不過誰讓你遇見的是我,如果你無處可去,勉為其難收留你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