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連着一條幼犬頭挨着頭,膝蓋挨着膝蓋,絮絮地唠叨一些小孩子的話。
“佐助,好不容易見面,你怎麼又是不開心的樣子?”
春野櫻用膝蓋碰了碰佐助,好奇地打聽:“你哥哥又出任務去了?”
佐助挪開膝蓋,小櫻坐的太近,他很不習慣,往左挪,她也跟着挪,臉上笑嘻嘻,可能還以為在玩呢,癟癟嘴,剛要分說一二,身側“不黑”嗷嗚一聲,黑亮的眼珠子看得佐助不自在,目送不黑跑掉,回避開春野櫻讓人不高興的問題,反問:“你真會踩水了?”
這還是他教的,兩人相識不久,都沒有與同齡人相處的經驗,一個是大族出身的少爺,一個是自恃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有一打無一撞的聚在小河邊,不幹别的,練習踩水。
春野櫻親身實踐,輸出查克拉聚在腳上,這一步不難,難就難在查克拉的輸出需要穩定且均勻的操控力,練得是忍者精确操控查克拉的能力。如果輸出過多,使用者會穿透水面,如果輸出過少,則無法支撐身體重量而沉入水中。①
想着操縱要點,春野櫻起身示範,河水川流不息,腳下有了查克拉隔離,就像是一張緩慢晃動的水床,計算出承受力,掌控易如反掌。
雖然這樣想着,事實上春野櫻半點不敢分心,為了練習踩水,家裡全部的衣服濕了晾,晾了濕,聽佐助說完成這項訓練才花費七天,真在六天完成踩水之後,才知道佐助的完成時間有多大的含金量。
春野櫻穩穩當當地站在水上,或前進或後退,河面平穩,不見水花,雙腳下一層淡淡的查克拉波動,穩定且和緩。
佐助沒開眼,但良好的忍者教育也能讓他感受到那股查克拉的穩定熟練。算出這家夥的時間比自己還快,心裡不是滋味,暗暗咬牙,低頭避開春野櫻探過來揉他頭發的手,眸色發沉。
“這個家夥,似乎又變強了,這樣子的話······”佐助抿住嘴唇,攥緊拳頭。
“你剛才說我小偷我都沒有生氣,佐助,一次換一次,你也别生氣。”沒弄明白小夥伴怎麼玩着玩着就惱了,但是對于這個嘴很硬,卻教會她很多忍者嘗試的小夥伴,春野櫻耐心很足。
佐助:“誰說你是小偷了?”
見春野櫻秀眉一豎,雙手掐腰,一副翻舊賬的架勢,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隻是嘴硬:“我才沒生氣。踩水你比我快一點,等我回去找哥哥,讓哥哥教咱倆點别的不一樣的,到時候咱倆一起比賽。”
聽見佐助狡辯,春野櫻跑出河道,拉開他攢的發紅的拳頭,得意地晃了晃,卻也不和他犟,繞過後半句話題,笑話,人家忍族有自己的早教課程,可不是什麼課都能蹭的,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呼喚小夥伴,“好好好,咱們都不生氣,快來,一起踩水,河水軟軟的,還涼快,好玩着呢。”
聽到這裡,佐助一僵,這家夥總是這樣,拽出自己的手,冷酷拒絕:“才不要,哥哥會和我一起,才不和你一起!”
話說出口,又感覺說的太冷硬了,那家夥會難過吧,偷眼去觀察女孩,最後在女孩溫和的目光裡挪開眼睛。
“好吧,大不了你和我一起,我讓哥哥一起教咱們,咱來一起練,看誰速度快。”
這是要把哥哥分給自己?春野櫻真的詫異了,幾日相處下來,佐助張口哥哥,閉口哥哥,看得出來兄弟感情很好,平日裡都不能說他哥一句不好,今天卻能許出這樣的承諾。
春野櫻心中一暖,她是很慢熱的人,在人際交往中,總是要别人先走出三步,她才邁出一步的家夥,不是高傲沒禮貌,實在是遲鈍不靈敏。加上她心防很重,如果不是感知到切實的善意,她絕對不會與人建立更深的交情。
但是此時此刻,宇智波佐助以自己的坦誠真正地在春野櫻的友人薄上登記了名字。
女孩笑了起來,三步兩步上了岸,微風吹過,佐助聞到空氣中淺淡的青草味,緊繃的精神不自覺放松下來。
佐助鬧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笑了,簡短地“哼”了一聲,示意春野櫻跟他走。
上周這個地點,二人定下賭約,賭注是兩人誰會在一周之内掌握踩水的技能,輸了的人要請赢了的人吃飯。
佐助花了七天,春野櫻花了六天,說不上誰輸誰赢,但是結果顯而易見,好心的佐助少爺向他的小夥伴發出邀請。
鼬不在家,佐助不太想去問父親,也不覺得自己說得是什麼不該說的。
但他家可是少有外人進入的宇智波族地!
許是女孩沉默的時間太久,佐助敏銳地察覺到小夥伴似乎不太想和自己回家,又是委屈又是難堪,敏感的宇智波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春野櫻來不及多想,三步兩步地跟了上去:“第一次拜訪,我還沒準備禮物!這能行嗎?”
女孩緊跟在一臉面色緩和下來的男孩身後向宇智波族地走去,采集着路旁不知名的野花,白狗跟在兩個孩子的身後,忽左忽右地撲着蝴蝶,樹葉刷刷作響,陽光正好,光陰正長。
與春野櫻家不一樣的是,宇智波家駐地占地面積極廣。
族長家更是,伫立在聚落中心,院落四方寬大,院門口掩映着幾株随風摩挲的修竹,踏進院門,迎面是操場大小的訓練場,邊緣配備了靶标、障礙物。
沒等春野櫻打量完,大門口處人生熙攘一下子吸引住她,舉目望去,年齡不一的宇智波族人身穿藍色族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隻面上的高傲讓他們看起來極為相似。
春野櫻感歎:“佐助,你家裡人好多。”
佐助不明白為什麼一向在族廟裡聚會的族人今天怎麼全都來了家裡,面對人群,第一件事就是把手裡的南瓜藏到身後。
真是麻煩,都說了上門不用帶禮物,不用帶禮物,小櫻這個蠢貨,非得回家帶上南瓜,說什麼皮紅肉甜,拿得出手,有能耐自己拿着也行,她到好,又說什麼送禮送雙不送單,這下好了,兩人一人懷裡抱一個,她的禮物倒是拿得出手,他倆拿不出手了吧。
聽到門口聲響,自大宅内部魚貫而出的宇智波隊伍紛紛頓足,一衆藏藍色忍服整齊劃一,寫輪眼齊刷刷開啟,寬闊平和的街道一時肅殺起來,像是鲶魚驚動的魚群。
年紀大一點的宇智波,很快收起寫輪眼,隻是目露嫌惡撇過頭去,年紀小一些的宇智波弄不明白情況,見長輩收了忍術,他們也跟着變換了瞳色,隻有雨下的中年宇智波恐吓一般的瞪着猩紅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