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下屬禀告,宇智波富嶽額頭青筋一抽一抽的,第一次感覺自己聽不清楚别人說話,“你是說,佐助帶着忍貓把家燒了?”
他迅速了解事情内容,快步走向族地會議廳,剛一進門,耳邊便充斥着族人的義憤填膺,側頭望向旁邊,長老聚集一堆,正沒眼色地叽叽喳喳個不停。
“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動用家法!”
“給那個粉頭發的小崽子一點厲害瞧瞧!竟敢戲弄我們宇智波。”
“這肯定是村子的陰謀!必須得向村子要個說法!”
“人柱力就了不起嗎?”
人柱力真的挺了不起的,富嶽揉了揉額角,剜了他們一眼,厲聲喝斥:“夠了!”
雷霆般的聲音在人們耳畔炸響,長老們霎時噤若寒蟬,左顧右盼後,不情不願地息聲,隻把憤憤不平藏在眼中。
“來人,去把二少爺,還有……”
一時間忘記人柱力名字,止水在一旁提醒:“是春野家的那個孩子。”
富嶽這下不僅感覺頭痛,眼睛也要痛了,沉吟半晌:“那孩子也請過來。”
依舊是一道暗影,低聲應“是”,刷的一下飛走了。
屋裡氣氛凝滞,沒有人說話。
作為大長老,宇智波宗野輕閉雙眼,環顧一周,場中各人與族長呈現暗中對峙之勢,恐怕正打着人多勢衆,威逼富嶽的主意,可是今昔不同往日,掃了一眼站在族長身後的止水,恨非我家子!
火影辦公室:
辦公桌旁橫放一張幼兒椅,金發幼崽趴在上面呼呼大睡,暗部出現的時候,水門正将孩子抱進内室,聽暗部說了來龍去脈。
他捏了捏山根,難言的荒謬犯上心頭,和暗部再三确認:“你是說,小櫻她燒了宇智波族地?”
暗部點頭。
水門深吸一口氣,冷不丁嗆進氣管,咳嗽不停,又問:“燒得是圍牆?救沒救回來?”
忍族們住在圍牆裡,商業街、車馬道、房屋住所大都與村子基礎設施一樣,一定程度上增添了統治的不穩定性,其中以宇智波與村子的隔閡最重。
如今圍牆燒毀,雖然不知道後續會不會再建,四代這心裡啊,說高興吧,孩子闖禍了;說不高興吧,偏偏看見點突破忍族和村子的希望,一時間要笑不笑,掙紮極了。
暗部想了想,保守回答:“四面圍牆燒了三面,還有一面正在救火。”
“那可真可惜。”迎上暗部目光,水門讪讪一笑,描補:“呐呐呐,我的意思是這孩子怎麼能随便燒人家東西呢?哪怕是宇智波的圍牆,也不對啊,勞煩你去請一下三代大人,跟我去一下宇智波族地。”
“這圍牆是拆還是卸,都好說!”
暗部低頭,掩蓋住抽搐的嘴角,合着圍牆你就沒給他再建的希望是吧,好歹是火影大人,知道您想要和宇智波修好,但是領導人的風度起碼保持一下哈嘿。
考慮到宇智波一族本就排外,在族地裡面放狗跟人家忍貓打架,如今還不知道宇智波族地亂成什麼樣子。要是沒有高層說項,以村子現在和宇智波一族的關系,稍有不足恐怕就是遺患無窮。
水門回到内室,給鳴人掖掖被子,臨出屋前,再次招來暗部:“對了,把犬冢族長請來。”
意味深長地補充一句:“養狗的事兒還得找養狗的專業人說話。”
另一邊,心知闖下大禍,二人藏在草叢裡,一人拿一個小樹枝擋在身前,有種自欺欺人的瘋感。
鼬從地上拔出兩隻“蘿蔔”,面對弟弟和小櫻躲躲閃閃的目光,強忍笑意,鐵面無私地拽着他們衣領子帶進會議廳。
不多時,正堂上便排排站了兩個胖團子。
說是兩個,其實也不大準确,兩小隻中,佐助真的說不上胖,尤其在春野櫻的襯托下,反倒有幾分瘦弱。
兩個白團子緊緊地挨靠在一起,周圍站滿一圈瞪着紅眼睛的宇智波,神色一點都不友好。
架勢很大,春野櫻仔細辨認,首位坐着的應該是三代和四代,下手第一位是前天剛見過面的宇智波族長。
三代和四代身後站着個面生的女人,紅色倒三角面紋,棕色頭發,身側卧着隻蔫頭耷腦的黑色大狗。
女人旁邊一站一坐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俱是白色眼睛。
春野櫻多瞅了黑色大狗幾眼,感覺和不黑長得好像,對上明顯是黑狗主人的視線,春野櫻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
說實話,上輩子春野櫻闖得最大的禍就是爬自家的置物櫃拿相機,最後東西摔了個粉碎,自己扣在了裡面,沒受什麼傷,挨了一頓打。
可這好歹是胳膊折了往袖子裡藏,爬爬跳跳沒離開自家一畝三分地,上人家做客闖出這樣大的禍事,春野櫻不光是内疚,她還心虛。
堂上橫列着八個木制椅子,一個正放在堂口,剩下的七個放在其下手,左三右四。
宇智波們服飾一緻,低聲交談,警惕着望向生人面孔,他們的話語像是遙遠的噪音,飄忽在陰沉的地平線上,無法打破這股幾乎可以觸摸到的沉默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