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她艱難地聽到了面前幾近不可聞的呼吸,是剛才發動攻擊的混蛋。
春野櫻費力地彎曲,像是無意識的痙攣。
團藏伸出手戳在春野櫻右胳膊那處逐漸凝固的傷口,絲毫不在意她發出細碎的呼痛聲,直到看見新生的傷口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了初步的愈合,手掐在春野櫻細嫩的脖頸上,用一種恩賜的語氣再次邀請她:“效忠于我。”
強大的拉力之下,春野櫻呼吸艱難,面色紫紅像是快要腐爛的茄子,嘴巴開開合合,聲音細若蚊蠅。
團藏為了聽清,隻能盡量靠近,隔着圍欄,兩人的距離越發接近。
“我說,忠你爹個球球!”
春野櫻蓄力的左手奮力探去,多年生死危機之間練成的直覺讓團藏反射性地向右躲避,手中一個錯勁,春野櫻重傷的右手似乎已經做好了準備,盡管團藏奮力後退,也已經來不及了。
畢竟春野櫻的目标不是心髒,是眼睛。
“撲哧”一聲,是晶狀體被尖銳物品刺破的聲音。
疼痛激發狂性,團藏毫不在意地摳出廢肉,在手中攥成肉泥,最後毫不在意地扔棄:“你要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手裡劍”
“風遁·真空大玉”
藍色的查克拉球在春野櫻的視線中放大,接着這股查克拉的餘晖,春野櫻可以清晰地看見“繃帶人”臉上猙獰的笑容,手裡劍泛着寒光,步步緊逼,每一寸逼近都像是死神的鐮刀。
九尾的查克拉全被運轉維持生命,春野櫻的查克拉已經到達極限,傷口處的鮮血染紅了衣襟,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着肺部。
敵人過于強大,恐怕今天真要交代在這裡。她掃過來人身上的木葉護額,心中明白,如果沒有奇迹發生,這将是她生命的終點,而她連兇手是誰都無法指證。
就在緻命一擊即将到達春野櫻的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
突然,一道黑影如同閃電般劃破夜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入戰場。
“土遁·土流壁”
三米長的土牆橫在團藏攻擊前,他愕然回首,隻見一個身影正站在他的背後,一把漆黑的手裡劍抵在他後心。
來人頭戴狗臉形狀的白瓷面具,一身黑色緊身作戰服,銀白色頭發,身後背着把半身高的忍刀,他護在春野櫻身前,以保護者的姿态。
來人的動作快如疾風,每一擊都精準而緻命。
團藏的反應也堪稱敏婕,兩人在黑暗中交鋒,殘損的燈籠裡随着查克拉的逸散而搖曳,金屬碰撞聲與空氣撕裂聲交織在一起,火花四濺,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春野櫻趁此機會,勉強支撐起身體,靠在一旁的牆上,喘息着,目不轉睛地注視着這場較量。
最終,在一番激戰後,兩人陷入了僵持,不知道是怎麼溝通的,繃帶怪人閃身消失,來人轉向春野櫻,是熟悉又陌生的暗部裝扮。
她長舒一口氣,拖着搖晃的身體倚牆坐着,懸着的心微微放下,無關來人是誰,她知道,自己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一個洩勁,春野櫻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混沌。傷口崩裂,鮮血浸透了衣裳,一道細微的光線從栅欄處閃過,伴随着輕微的腳步聲。
黑影如同幽靈般閃現在春野櫻身邊,他迅速評估了周圍的環境,确認沒有敵人在場後,立刻向櫻靠近。
“冒犯了。”他的聲音低沉,行動迅速而果斷,懷中女孩的重量輕的比不上帕克,鮮血卻流了那麼多,他生怕耽誤了救治時間,小心翼翼地抱起女孩,就要往外沖。
春野櫻輕喚:“稻草人。”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卻足以讓他身體一僵。
她抓住他的衣角 ,顫顫巍巍地指向腳下——一個沾着血塊的草編小人。
“什麼嘛,真是稻草人。”來人從怔愣中醒神,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顧不得思考小孩的用意,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順手撿起“稻草人”粗魯地塞進小孩懷裡,腳步輕盈,穿梭在錯綜複雜的地道中。
終于,當第一縷晨光穿透地表,照亮了出口處,暗部加快步伐,用盡全身的力氣躍出地面。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也溫暖了櫻蒼白的臉頰。
春野櫻終于放任自己昏迷,在昏迷的最後一刻,她問:“請通知我的父母……”
沉默,仍舊是熟悉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