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袖口的褶皺,嘴角還帶着肉餅的碎屑,油光一片,顯然不像是帕克擔心的那樣衣食無着,淪落街頭。
卡卡西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寫輪眼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紅光,将每一處細節盡收眼底。
風影樓的方向傳來砂金碰撞的轟鳴,羅砂的查克拉波動如同暴風般席卷而來。
卡卡西的指尖輕輕敲擊窗框,思緒飛速轉動——赤沙之蠍不是有情報說是叛逃了嘛?怎麼又會回來。
绯流琥身上的衣袍,黑底紅袍祥雲紋。
“事情變得有趣了。”卡卡西低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撫過腰間的忍具包。
窗外的風沙突然加劇,卷起一片迷蒙的沙幕,将遠處的戰鬥聲隔絕在外。
他眯起眼睛,将所見的一切細節刻入腦海,很好,砂隐村的情報偵察開了個好頭。
門闆被粗暴地撞開,木屑飛濺。
春野櫻瞳孔驟縮,下意識想要擋在卡卡西身前,卻隻捕捉到一抹銀發殘影。
屋内瞬間隻剩下她與闖進來的守衛,空氣仿佛凝固。
“小丫頭,識相點。”守衛的護額歪斜着,臉上橫亘着一道猙獰的疤痕。他咧開嘴,露出泛黃的牙齒:“把馬基大人給你的錢交出來!”
春野櫻後退半步,餘光瞥見門外巡邏的忍者悄然退去,腳步聲漸遠。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指尖微微發顫。
“東西交出來!”守衛突然暴起,粗糙的手掌鉗住她的脖頸。
春野櫻的背脊重重撞上牆壁,呼吸瞬間被扼住。手指徒勞地抓撓着對方的手腕,視線開始模糊。
“休……休想……”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臉頰因缺氧而漲紅。
守衛的力道又加重幾分,她能聽見自己頸骨發出的細微聲響。
馬基還有三分鐘才會回來。她在心裡默數,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辛辛苦苦換來的銀錢,又是秧歌又是戲的強買強賣,可不是留給這種蟲豸舔包的。
該死的,馬基那家夥不是看她看得很嚴嗎?關鍵時候掉鍊子!
守衛松開手,春野櫻重重摔在地上。她蜷縮着咳嗽,喉嚨火辣辣地疼,卻仍死死盯着對方翻箱倒櫃的動作。衣櫃門被粗暴拉開,發出刺耳的聲響。
“住手!”她踉跄起身,抄起圓凳砸向守衛小腿。
樓外守衛衆多,尤其還是這種緊要關頭,卡卡西肯定不會出去,可是屋子空間很小,沒有床,隻有一張榻榻米,除了衣櫃,沒有其他藏身的地方,萬一門打開,守衛看見人把人引過來,他們就完了!
凳子碎裂,守衛隻是晃了晃,轉身時眼中已布滿血絲。
“找死!”他獰笑着逼近,拳頭裹挾着勁風襲來。
春野櫻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随着距離拉近,她能看清對方指節上的老繭,聞到濃重的汗臭味。
拳風撲面,她下意識閉眼。耳邊傳來“咔哒”一聲輕響,緊接着是重物撞擊牆壁的悶響。
睜開眼時,卡卡西已經将守衛制服在地,銀發在昏暗的光線下泛着冷光。
春野櫻迅速拉上窗簾,反鎖房門。雖然保持着警惕的姿态,但她的手指微微發抖,像隻受驚的幼獸。
卡卡西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腰間微微鼓起的忍具包上,還行,知道給自己留幾個防身工具,不算蠢得開花。
“下次别這麼莽撞。”他低聲說,手中的苦無穩穩抵住守衛的咽喉。
刀刃壓入皮肉的刹那,守衛的鼻涕眼淚糊了滿臉。他額頭撞擊地闆的悶響在狹小空間回蕩:“木葉的大人!隻要你們放過我,我發誓……”
卡卡西不喜歡出賣同伴的家夥,這會勾起他不好的記憶。
低頭看見踹了守衛一腳的春野櫻,沒想到她會這麼記仇,想了想,将苦無遞給她,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殺掉他。”
啊?春野櫻以為自己沒聽清。
女孩踉跄後退,鞋跟撞到牆根:“他隻是貪……”
财字繞在舌尖,想了想,咽了回去,守衛後來确實想害命來着。
“這是命令。”
卡卡西的護額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光,沒有收回苦無的意思,重複,“殺掉他。”
苦無入手,春野櫻嗅到混着鐵鏽味的尿騷氣。身後傳來金屬摩擦聲,卡卡西正在調整查克拉手套,仿佛在等待她完成一次最基礎不過的忍術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