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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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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吧台的時候,坂口安吾在擺弄一台相機和三腳架,明明離開時隻有太宰,回來變成三個人,他扶了一下眼鏡。太宰把手撐在身後的黑胡桃木台面:

“安吾,這是聞人肆;肆,這是坂口安吾,我們這個黑心小作坊的會計。”

“我是情報員!”

“什麼,”太宰十分驚訝,“安吾什麼時候調去了情報部。”連我都聽出他在故意讨人嫌。

“幸會,”我伸出一隻手,“早就聽說你的名字了,這是準備拍合照嗎?”

坂口安吾對我說了句辛苦,恐怕這也是他夾在太宰和織田作之間的體會。他嗯了一聲:“參數調好了,要一起嗎?”

我抗議:“不太好吧,你們這不是單身之夜嗎?”

“什麼?”太宰大驚失色,“肆,你什麼時候結束了單身狀态。我不管,當不成正牌男友的話我就要當小三了。”

好别出心裁的威脅,我的肩膀落下一隻手,織田作把我拉坐到三人位置前的一把軟墊扶手椅:“我們坐後面的高凳,這樣取景框都能容下了吧。”

安吾比了個ok的手勢,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安吾道:“這兩個人的性格其實都挑剔得很,難得有他們一緻贊成要做的事,機會難得您就接受了吧。至于我們三個的合照,今後還有的是機會拍。”

快不要立flag了,安吾君。總之,我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再拒絕貌似就不禮貌了。”

他使用的是立刻成像的機器。尚帶餘溫的顯相紙一共四張,被交到我們每個人手上,太宰抱怨喊“咔”的時候他閉眼了,要求重拍,安吾笑話他:“反正你也總是用繃帶纏住一邊的眼睛,跟擺設有什麼區别?”

年邁的酒保端來一杯牛奶:“這是贈送的。”

今天晚上每個人對飲品的選擇各不相同,安吾要開車因此謝絕了雞尾酒,太宰點了加洗潔精的蘇打水(但是沒有端上來),織田作要了咖啡,理由是他正在寫小說,這就是他在免費便簽紙上塗塗畫畫的由來。我對酒保說:

“您還真是辛苦,來酒吧不喝酒,這不是搗亂嗎?”

老人歎了口氣:“五十年前我選擇這份職業的時候,我以為酒吧是失意者和買醉者的場所,酒保扮演着傾聽的角色,用溫和的姿态和一杯杯漂亮的酒精飲料,騙取顧客的鈔票和故事。也曾經想過反正被我騙了辦卡的客人不少了,幹脆卷錢跑路吧。可退休之後又能幹什麼呢,開出租車嗎?”

“這一當就是五十年。”

他留着漂亮整齊的白胡髭,像冒險故事裡,海盜在港口城市補給,他們在岸上遇見的神秘酒館經營者:“不過我的記性非常好,算起來這是第三次見面了,小女士。”

我愣了一下:“怎麼會是三次。”

“今天一次,有一年您和漂亮的小男孩約會是一次,還有一次其實是在隔壁的街上,”他說,“那家的店主借調了我去幫忙,跟我說是一群外國客人,給小費非常大方。甚至不用陪聊,畢竟大多數人的日語算不上好。當時陪在您身邊的還有一名醫生,私下裡文雅地問我要了熱牛奶。部下灌的酒,您不喝都不行,您光顧着寫作業都沒吃點東西墊墊,他怕您空腹喝太傷胃了……哦等一下,我把這件事說出來沒問題嗎?”

他促狹地沖我眨了眨眼睛,太宰已經怨聲載道了,說怎麼回事,當小三還要競争上崗。織田作漫不經心地端起咖啡杯:“那位醫生聽起來很體貼呀。”

我:“……”

我:“幹嘛幹嘛,在你們倆面前,他可是先來的。”

我的少女時代啊,我有些惆怅。問酒保:“我看起來變得很多吧。”

酒保誇我不僅沒有變老,中間反而年輕了幾歲,問我的醫美在哪裡做的。織田作在我的旁邊低笑了一聲,被我踢了一腳。

“較真起來,那一次您是最開心的,”他平和地說,“是因為那位俊美的醫生特别有本事讨您喜歡嗎?”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他的确有本事,可惜他現在擅長的是令我煩惱。”

他用子彈杯給自己倒了一杯純烈酒,跟我碰了一下:“要說您和什麼詞無關,就是氣餒。有本事的男人總會輸給有本事的女人的,這是世界的定律。”

我笑了一下:“那就承您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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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在武偵大樓的電梯迎面碰見晶子,她看起來很高興,拍打我背部的動作也很用力:“回來怎麼不通知一聲。”

我有些承受不住她的親昵:“社長在嗎?”

這倒是一樁頂頂古怪的事,我居然會為了麻将以外的理由來找福澤谕吉。我在和室門口脫了鞋,道了句“失禮了”,将障子門重新阖上。社長說:“來得正好,我在打抹茶。”

初秋了,早晚有些涼,他在刃目紋熏銀壺裡煮水,白色的水霧從壺口蒸騰,連小孩子都知道碰上會燙掉一層皮。美濃燒茶碗漸漸打出淺綠色細膩的泡沫,我雙手接過他遞給我的茶碗。

“原本亂步說是你,我還不相信,”他道,“畢竟偵探社創立的那年你還是個孩子,但亂步一口咬定,你也知道他可以很固執。”

“我能問問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在一次劇場的任務中,亂步被敵人抓走了,福澤谕吉想起了代号ghost的經驗豐富的少年,想從他的口中獲悉同行的情報。他在警局找到了對方。

“貌似是被兒童福利局找到帶進去的,他們收到一位司機的舉報,說有青少年被騙婚,”社長嚴厲地盯着我,我的冷汗悄悄流了下來,“為了情報,我做好了協助他越獄的準備,然而少年隻淡淡地問了一個問題。”

他對你很重要嗎?

是的。

一瞬間,他從他的臉上仿佛看到了豔羨的表情,當時他太心浮氣躁了,也太擔心亂步了,才會錯過。

得到斬釘截鐵的答複後,ghost告訴了他情報,毫無保留。

“至于報酬,”少年生疏地笑起來,因為不太熟悉這個表情顯得有些笨拙,但毫無疑問是動人的笑。情緒讓瞳仁被點亮,有光在灰藍色的瞳仁裡流轉,“幫我争取一頓咖喱飯吧,要很辣的那種。”

他是個跟亂步一樣出色和不幸的孩子,福澤谕吉心裡掀起了波瀾。他幾乎想對他說,要不要跟我離開,我正打算成立一家偵探社。話到了嘴邊,他意識到少年殺人犯的身份,又想起身處險境的亂步,還是按捺下了邀約。他已經承諾過對亂步負責,在此基礎上再添一個天賦卓越但棘手的少年?

他沒有信心,更害怕會同時叫兩名少年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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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夫,不分晝夜。”

茶的香氣清洌好聞,白發的劍士居然把茶從纖薄的瓷杯潑出來了一點,他下意識地想挽留,隻握住了滿手的茶香,我遞上手帕。

“謝謝,我一生中後悔的事情不多,那就是讓我偶爾輾轉反側的一件了。你今天來有什麼目的嗎?”

我抱怨了一聲:“您讓我聽起來很市儈。”

“沒辦法,”他的視線懷舊地在我的黑發上停留了一秒,“其實你也不是真的生氣吧。你讓我想起一個過去的朋友,那種稱之為鋒芒也好,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銳氣也好。尤其當你不笑的時候,坦白說我甚至覺得受到威脅,真是後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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