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從睡意裡完全蘇醒的五條悟,等反應過來人都已經出門三分鐘了。
他打開了桌上那份便當,是雙層,沒有很精緻的擺盤,兩個都是成長期的男孩,便當當然都是以量為主。
一層都是肉菜,炸雞腿肉、蝦天婦羅、雞蛋卷,甚至還有一排切好的肉排,光是這些就是正常便當的兩倍量,第二層則是白飯和什錦蔬菜沙拉,還有玉米和蘑菇。
估計夏油傑那份的菜色和自己一樣,唯一的區别應該是夏油媽媽給這份便當的炸貨,澆的都是甜醬汁,連卡在圓孔裡的那一小份沙拉醬,都是奶油甜口,一看就是給五條悟的。而夏油傑那份,裡面是甜醋汁吧。
夏油莉枝是一個很愛孩子的母親,從這麼一份做給兒子朋友的便當就能看出來。
五條悟将這一份極其足量的便當蓋好,揣着就出門了。
他昨天說自己有事可不是開玩笑。
立海大附中
午休時間
伴随着夏油傑打開“媽媽牌”便當,他收獲了同學一陣驚呼和羨慕。
“夏油同學的媽媽做的便當好豐盛。”
“看着就很好吃。”
難得沒去天台午休的夏油傑,拿出那個大型便當盒的時候就受到了注目。
在解決完午飯後他就拿出入部申請書,打算去二年級找幸村精市了,不去天台就是為了能在午休有限的時間把事情處理完。
雖說是“補償清單”的待辦事項,但其實夏油傑對于網球部那一群“精神力”異常高的選手也很有興趣,和小八的好幾次讨論,這麼想都覺得與“負面情緒”拉滿的咒力不同,這些個運動社團的,雖然是普通人,但表現出來的能力,完全“正向刺激”拉滿啊。
然後就在半路路過切原赤也班級的時候頓了一下,他那打嗨了就犯“紅眼症”的模樣跳出回憶。
額……“正向刺激”,應該是吧。
幸村精市被同學叫住說門口有學弟找他的時候,腦内過了一圈後輩,都沒想到來人是夏油傑。
“夏油君?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一封“入部申請”就遞到了他面前。
“不知道幸村部長的社團現在還收不收人?”
“夏油君怎麼願意加入網球部了?我聽說之前切原找你都被拒絕了。”
幸村精市嘴上雖是怎麼問,但手上還是毫不猶豫地接下了申請書。
“部長可以看一下内容,我可不是去網球部和部員們競争正選的。”
夏油傑剛想解釋自己沒有那麼多時間到處打比賽,就被幸村精市身後的咒靈堵住了話頭。
那個咒靈他很熟悉,和悟第一次遇到的那個夏日祭,結束活動時順手解決的一隻低級咒靈。雖然那扭曲的模樣有所改變,但他感知到的咒力,和夏日祭上的那隻一模一樣。
沒錯,夏日祭被咒靈攀附的少年就是幸村精市。
怎麼可能?那個咒靈玉被悟“嘗試”嫌棄以後就迅速還給了他,現在那張低級卡牌還在所謂的“亞空間卡池”裡漂浮着。
而打開申請仔細閱讀完的幸村精市,也有些驚訝,“夏油君申請的是網球部的經理?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選擇。”
沒有回複,幸村精市對上了夏油傑有些失神的眼神,“夏油君?怎麼了?”
對上了那隻扭曲黑泥般咒靈的視線,如果說那算是它的眼部的話,但這隻咒靈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全無攻擊力一樣。
被幸村精市的聲音帶回神,“哦……因為其他學校的網球部都有正經教練,但我們學校都是前輩們自己制定訓練計劃吧,不僅是教練,連學生經理都沒有,所以像試着自薦。”
不管之前是什麼目的,現在為了調查清楚幸村精市身上這隻奇怪的咒靈,夏油傑是真心像“自薦”進入網球部了,等下午悟過來了,肯定也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得要死。
“其實我覺得夏油君的實力,當經理有點太可惜了。”
“幸村前輩是從幾節體育課的對抗賽,就覺得我網球天賦好嗎?”
夏油傑重新進入“笑眯眯”的“social模式”,
“我隻是小時候上過幾節課程,與其他沒基礎的同學相比顯得熟練而已。”
“是嗎?但夏油君還是選擇加入網球部,應該對網球還是存有熱愛的。”
“和幾位正選相比隻是微不足道的‘熱情’,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也無法跟着大家全國各地打比賽,能夠在平常的訓練裡從旁協助已經很不錯了,也能減輕前輩們兩頭顧的壓力。”
要是五條悟在這裡,就會發出貓貓尖叫,笑眯眯的腹黑狐狸有兩隻啊!
最後兩人“洽談”得很愉快,夏油傑知道有個愛收集數據的前輩對自己“很是了解”,因為不是申請當球員,估計連下午原有的一場“檢驗練習賽”,自己都不用打了吧。
午休結束的鈴聲傳來,準備回座位的幸村精市,聽到原本已經走的學弟,突然猶豫地問了自己一句。
“前輩,最近降溫降得厲害,你身體各方面都沒事吧?好像一周就有場訓練賽。”
“夏油君現在就進入了網球部經理的狀态了嗎?”幸村精市很感謝學弟對自己的關心,“最近的确有點小感冒,但還不至于沒法打球,謝謝夏油君的關心。”
看了一眼教室的鐘表,“快上課了,夏油君快回教室吧。”
上課的鈴聲響起,夏油傑也隻好放棄試探。
悟說幸村精市本身就有疾病,病因不在于咒靈。
這是“六眼”給出的情報。
但那隻黑泥咒靈就是纏繞在夏油傑的腦海裡散不去,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