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了。今天想着和我叙舊?”話音中雖是惱怒卻又充滿了好奇。
“呵,還是這樣的死闆。”似是失去耐心一般,東冬羟那充滿笑意的臉龐慢慢冷卻下來。變的嚴肅而又認真。
“有個叫空空的白蛇平時常在你這裡看玉冊?”東冬羟隻是擡頭繼續看着房梁,似是他知道有人在哪裡一樣。
“幹你何事。”琅央不冷不熱的話語表示出了他不想搭理東冬羟的态度。
“呵,還護起犢來了,可惜啊人家是蛇,我記得好像是你的天敵哈哈哈?”東冬羟一聽琅央的語調也來了精神,語氣開始調侃起來。
剛一說完,東冬羟身影一轉,一道風從耳邊飛過,掀起了他絲絲垂發。但身後的門檻卻是是啪嗒一聲裂出了個口子。
“都多大了,還玩這個,能不能變變。”東冬羟很是習慣的将自己的衣袖輕輕彈了彈繼續說道:“你這多久沒人來過了,這麼多灰,冥柔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給你安排個人來打掃打掃。”
“到底幹嘛。”似是已經不耐煩一般,琅央的語氣開始氣呼呼起來。
“瞧,咱們倆還沒說上幾句你就這樣,難怪沒人來。”說完東冬羟用手指輕輕擦過書架,輕輕撚了一下,厭惡一般的使了個法術将灰塵清理了個幹淨。
“說。”琅央的話語越來越少,看來已經對東冬羟徹底不想再說了。
“空空那個孩子人心運用得太過娴熟,她說是在你這裡看玉冊看的。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對于空空這事兒他依舊是心存懷疑的,這手段哪像是剛剛凝化初期的樣子,見琅央已經不想與自己再說下去,知道琅央急了,便直接說出來此次前來的目的。
話語說完,是很長時間的沉默。見琅央沒有回答,東冬羟并不着急,卻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張竹椅子和竹台還有一組茶具放到書架邊上,拂衣坐下,準備烹茶淺嘗起來。
淺淺的茶香慢慢溢出,帶着一絲清甜淡淡的飄散開來。
“ 幽竹心?”房梁之上傳來一聲驚喜之聲,悉悉索索的聲音接連而來。
東冬羟不做回答,嘴角隻是微微上揚,端起剛剛煮好的清茶淺啜一口,似笑非笑的說道:“想喝?”
紫衣老者搓着拐杖慢慢搖搖的靠近東冬羟,琅央隻有東冬羟小腿般高,遠遠看去就和學步期的小孩一般高。拿拐杖的手輕輕一墊,便躍到了竹台之上。看着東冬羟一口一口的将杯中的清茶啜了一半下去,表情開始郁結起來。
眼看着這一被要啜幹淨了他神色激動起來,猛抓着東冬羟的左手道:“給我留點,留點。”
“噗。”東冬羟忍不住的輕笑一聲,半眯着眼睛道:“你說你這一副老骨頭急什麼。”
說罷便給琅央又掏出一茶杯倒上一杯,琅央這才平了心坐了下來。
他與琅央早是舊識,百年前的人靈魔三界混戰,琅央與他做過靠背之友,他此生戰績卓越,在靈族威望極高,平時都是一副古闆老陳之相,唯獨見了各種靈茶那心急火燎的樣子,要不是那張臉上的褶子可以夾死蚊子,在他心中琅央的性子簡直和一個幾歲的孩童一般。
“空空你覺得怎麼樣?”見琅央已經陶醉在品茶之中,東冬羟便靠依在竹椅上慢悠悠的問道。
“你打什麼主意?”琅央也不是白活了這麼大把歲數,見東冬羟反複問空空的事兒,怕是有什麼想法吧。
“呵呵,我能打什麼主意,我隻是覺着她若不是人修的細作有打算收入門下而已。”東冬羟單手枕與腦後,輕描淡寫般的說道。
話語剛落,琅央似是楞了楞,仿佛是在思考什麼。片刻都沒有回答。
“怎麼?”東冬羟見琅央的表情不由問道。
難道還真有什麼蹊跷?
“一次她感悟,我細看過她本體,七寸以下之處,我見有一突起,但不明顯。”許久琅央慢慢吐出話語。
“那就好,隻要不是細作,等等,你說什麼?”東冬羟似是才回想到琅央所說。
“隻是一點點,不成形狀想必是旁支,血脈已經稀薄了吧。”琅央說完又淺啜了一口手中的清茶。
似是思考着琅央所說,東冬羟并未說話,眼睛半眯似是在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