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本以為按照現場這種情況,哪怕南小娘子不算多大的罪,也必定得判定有罪了,不過罪名有輕有重,怎麼判定還是得看後續的說法。
卻沒想到竟然有人再度提交證據,縣令眼睛一亮,“何人有證,請上前來!”
越雲川拽着劉村長穿過擁堵在縣衙門口的人群,來到縣衙之上。
師爺繼續按照程序詢問,“你是何人?”
越雲川拉着劉村長行禮,并如實說明,“草民西河村越雲川,是被告越南氏的丈夫,這位是東河村村長劉間……”
在照例詢問後,劉村長雖然剛剛上公堂有點害怕,但是越雲川擋在他前面,縣令老爺又在等着他回話。劉村長直覺的腦子一片空白,隻把事實全都說了出來。
比如張大木媳婦生産當天并沒有死,是在第二天才死的,但是死之前左鄰右舍都聽到了張大木在其母的挑唆下打了兒媳婦一頓,聽到了兒媳婦的慘叫聲。
第三天,張大木一家就去西河村鬧事了。
這話與張家所述極為不同,案件終于從一面倒變成了兩面各有疑點。
此時圍觀百姓的指責聲也漸漸弱了下來,縣令開口,“劉間,你所說的是否真實?”
劉間上了公堂就被吓的腿暗暗發抖,哪怕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他隻是來作證的,并沒有犯下任何錯誤,還是害怕的,頭腦幾乎都一片空白了,自然是心裡有什麼,就說了什麼,聞言立刻有些慌亂的給自己證明,“草民此話一點不敢有假!東河村的人都知道的!”
這完全能夠證明南星的清白。
此話一出,外面圍觀的人中唏噓一片,隐隐能聽到百姓在交談,“天啊,他們哭的那麼慘我還以為是真的無辜.......”
更有義憤填膺的人怒罵着,“畜生!”
眼看着公堂即将喧鬧起來,縣令一拍驚堂木,衙役立刻高喊‘威武’。
在此時,南星一直挺直的脊背終于微微放松了一點,她蒼白的面色也恢複了一點,眼神往旁邊一動,就看見了那躺在門闆擔架上,蓋着草席的‘屍體’。
也是張大木的媳婦孫氏。
前幾天南星看見她的時候,她還活得好好的,雖然因為二胎生的還是女兒而憂愁,但面對南星的時候還是扯起了一絲笑意,在南星為她把完脈之後細聲細語的說謝謝。
誰能想到不過幾天而已,就是天人永隔.......
南星心中唏噓,剛想移開視線,忽然好像看見那在草席外的手動了一下。
南星目光定住了,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孫氏伸在草席外面的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公堂上‘威武’的呼和聲暫停,南星終于等到了她想要等的,這一次她清清楚楚得看見孫氏的小指蜷縮了一下。
公堂上寂靜一片,縣令還未說話,南星激動的跪立起來,往孫氏那邊走了兩步,這才想起來,“大人!孫氏.......她的手動了!”
“什麼?!”
公堂上的人反應各異,張大木一行人認為孫氏早就死了,聞言被吓到往後躲,倒是有些好奇的往過看。
越雲川上前揭開了蓋着孫氏的草席,南星立刻上前查看孫氏的脈搏,良久,南星驚喜的擡起頭來,“她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