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雲川猜的沒錯,他從謝永言哪裡沒有得到的消息,南星卻從謝家女眷那裡得到了。
謝家老夫人的身體沒有什麼大毛病,隻是因為路上耽擱的久,思慮過重,虛火旺盛,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症狀,一副藥下去就會好很多。
南星順便給謝老夫人揉捏了幾處穴位,就讓謝老夫人舒服了不少。
謝老夫人看着南星秀美的臉龐,忽然心中一動,拉着南星的手說,“好孩子,多謝你啊,你.....能不能去幫我那個不争氣的孫女看一看?她如今還未大好,我想着是不是因為男大夫多有不便,所以沒有看仔細啊,若是你能給她細看一番,說不定會好的更快一些.....”
南星點點頭,“當然好。不知幾個妹妹在哪裡?”
老夫人知道南星乃是孫兒至交好友的親眷,不願意慢待,牽着南星的手去後面的馬車看望幾位孫女。
謝家的馬車比南星他們的小馬車大很多,後面這輛容納了三個姑娘還是綽綽有餘,老夫人帶着南星上去,跟幾位孫女介紹過,讓她們一一拜見之後,再請求南星給三姑娘看病。
那三姑娘袅袅婷婷,整個人長得弱柳扶風,臉蛋小小,下巴尖尖,但一雙桃花眼裡卻并非潋滟水光,而滿是莫名的堅毅,她伸出手來讓南星把脈,柔柔弱弱的說謝謝。
旁邊的二姑娘立刻看不慣的輕哼一聲,被大姑娘一把摁住,這才沒聲了。
南星給三姑娘看完病,沒有抽針針灸,隻是同樣的用手推拿一番。
這三姑娘的小手伸出來都嫩的如同豆腐一般,南星都怕按得重了會留下青印子,哪裡敢紮針?
看南星的樣子,二姑娘更是忍不住要說些什麼,但被大姑娘再次出手攔住了。
幾次三番,等南星給三姑娘看完病之後,自然看出來了謝家這三位姑娘之間必定有事,隻是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秘密。
南星沒有探聽,她開了藥,又給三姑娘推拿一番,就準備告辭,“三姑娘這病室因為憂慮過重加之之前受驚受涼導緻的,這藥方稍微改一下,加龍眼,紅棗,陳皮,枸杞,将氣血補充上來,自然就會好的快一點了。如今在路上不好養病,我每日來給三姑娘推拿一番,應該過幾日就能好了。”
老夫人握緊南星的手,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白玉镯子套在南星的手上,“本該是貴客,卻勞煩你忙這些事情,這算是我歉意,你千萬别推脫。”
南星稍微推脫一番,也就順勢收下了。
南星給富家的病患看病多了,就知道了富家都有這種想法,隻相信收錢辦事,若是不收錢不收東西,總會覺得不盡心。
南星自然盡心,親自去看了藥方,加了藥材,盯着丫鬟熬煮好,告訴丫鬟以後每日都這樣熬,看着丫鬟給小姐送過去,看着三小姐喝完才準備離開。
她剛走出馬車門,就聽見馬車内的三姐妹吵了起來。南星邁了兩步,在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正好能夠聽到馬車内的談話聲,又不會太過近引起她們的注意。
二小姐聲音略微尖利,“三妹妹可裝的真乖啊,好像每日要死要活,鬧着要倒藥的不是你!要我說,三妹妹要是真的聽話些,那日就不該與人私奔!連累我們也跟你受累!”
大小姐的聲音更加沉穩,她沉聲制止,“二妹妹!”
沒有外人在,二小姐立刻嗆聲,“大姐!你不必說我了,怎麼不見你管管三妹妹?我雖然話多,但我難道有那句話說錯了嗎?”
三小姐趕在大小姐開口前說話,雖然還是那個嗓音,但柔弱感已經消退了,“二姐,我不覺得我做錯了,那日若不是你們兩個多事!我早與孫郎私奔了,何苦被抓回來,還受這種磋磨?”
二小姐尖利的聲音再次響起,“磋磨?!你管這叫磋磨!祖母盡心盡力為你治病,甚至為此拖慢整個車隊的行程!甚至低聲下氣的請二哥至交好友的妻子前來給你看診,難道這也是磋磨?!”
二小姐的聲音忽然低下去了,隻能隐隐聽見被擋住嘴的嗚嗚聲,大小姐捂住二妹妹的嘴,勸她,“都是一家人,二妹你小聲些,你們兩個别再吵了!”
三個小姐的吵鬧聲沒有停歇。
南星邁步離開,她知道接下來她們的話已經不适合再聽下去了。
若是三小姐真的為了反駁她二姐而在争吵過程中貶低她,她不好繼續好好的給三小姐治病,但若不好好給三小姐治病,又有辜負了老夫人的意思。
南星在别人面前自然是嘴要多緊就有多緊,但是在自家相公面前,自然沒有那麼多忌諱。
于是南星湊到越雲川跟前的時候,就把這些事都說了。
越雲川拍拍南星的頭安慰她,“我的錯,今日若是不因為好奇而追上來就好了,連累我娘子受委屈......”
南星失笑,“我又沒有聽到後續,怎麼能确定三小姐定然說我不好了呢?何必為我委屈?”
南星太理智,倒讓越雲川倒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南星又說道,“我早就聽聞謝知府在學子中的名聲,我們跟人家交好,是我們在占人家的便宜,再說了,老夫人禮數周全,生怕我受委屈呢。”
南星舉起手腕,讓越雲川看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子,“你瞧,這個镯子水頭多好,定然是老夫人珍貴的镯子,就這樣給我了.......”
越雲川看着南星刻意做出來的小财迷的樣子失笑,伸手将南星攬在懷中,“多謝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