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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妖精在人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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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撈起手機很快找到雲多多的電話。

雲多多是喬澤川從小就一起玩的哥們兒,有些時候他會覺得雲多多比親大哥還要對他好。手機裡的備注是“愛多多”,最早兩人一起買手機的時候,雲多多親自在喬澤川的手機裡把自己的電話号碼命名為“錢多多”,喬澤川笑他“你爸知道他改姓了嗎?”

到了十幾歲懂事了,雲多多意識到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是窮人,他又開始追求愛情。有天雲多多又搶過喬澤川的手機,把自己的備注改成了“愛多多”,還露出他招牌的奸笑“愛是A開頭的,你能最快找到我的電話。”

雲多多接電話的聲音很不客氣,“大哥,您知道現在才幾點麼?雞都沒打完鳴,您要不是有什麼急事擾了我覺,我一定跑羊城去刷爆你的卡!”

“你知道西遊記裡其實隻有唐僧一個人嗎?”

“……”雲多多一時懷疑自己接錯了電話,他睜開迷糊的雙眼仔細看了看,來電者“AA處男蘇”。

這個備注是他自己寫的,AA是置頂通訊錄,處男是字面意思,蘇則是他老嘲笑酒店行業裡一中國人非得在職場頂個英文名Terence,讀起來特像特侖蘇,于是常常喊他蘇蘇。

确信來電對方是喬澤川,雲多多毫不留情地挂斷,轉身摟着女朋友繼續做夢。

後來都沒提今兒一大早出現的神經錯亂。

——

一周後的航班上,喬澤川又想給雲多多打電話了。

那天紀軒周方圓夫婦坐在喬澤川的前排。前一天紀軒連着應酬兩場,先是晚餐時段去中餐廳包房給幾個政府的vip敬酒,空腹灌了幾杯白酒;接着再去參加了羊城幾家酒店的同行聚餐,喝到兩點多才回家。為了多一些參觀清山溫泉酒店的時間,航班時間定在一大早,酒都沒醒人就得醒。

喬澤川昨天也睡得晚,他提前将國内有名的幾家度假酒店分類找出特色,山景海景親子等等。所以整個航班中也在盡力補覺,可是每次遇到氣流的時候一睜眼,喬澤川就看着那個後腦勺為身旁的男人忙前忙後,一會兒是關燈、一會兒問空姐拿溫水喂藥、還時不時給他往上提了提蓋在身上的毯子。

十足的賢妻。

喬澤川撈出手機,滑出雲多多的電話,右上角的飛行模式标識又提示着仍在萬裡高空中,隻好作罷。

酒店建在清山山頂,下了飛機又在盤山路颠簸了兩個小時才到,紀軒确實有點撐不住,提出先睡倆小時再集合。

喬澤川想抽煙,翻了翻房間的抽屜沒找到火柴。因為酒店還沒正式開業,試住期間很多備品還沒采購齊全,身上的打火機在安檢前就沒了,隻好穿件外套準備出門找前台去拿火柴。

酒店每間房其實各是一間間的小獨棟,隔壁那棟就是紀軒和周方圓夫婦的。每間房都帶個院子,一汪溫泉私湯冒着緩緩熱氣,旁邊是休閑桌椅,配上園林的設計,确實靜谧雅緻。

隻是開業前趕工的酒店工程沒做完善,兩間院子中的植物留了一條縫還沒長好,通過他的院子可以看到對方院子的一部分。

穿過院子出門時,他瞟了一眼那條縫,靜悄悄。

沿着羊腸小道往山下走兩百米才能到達前台接待中心,途中全是山景,喬澤川行得慢悠悠。

上午的山上霧氣還很重,可見範圍隻有十幾米,确認前面那顆大樹下是誰的時候,喬澤川确實又疑惑了。

周方圓的那道身影躲在樹下,為了抵抗低溫比早上加了一件白色針織外套,不過份挺拔但從容優雅。臉龐白天看着更顯白皙,身軀站着一動不動像尊雕像,隻有一陣微風拂過發絲擺動兩下,以及兩指間有一絲煙霧從猩紅的點袅袅升起。

喬澤川回憶起初見紀軒的時候遞煙,他說:“謝謝,我們家沒人抽煙。”

好像發現了别人的一個秘密,而假如繼續前行在必經之路上一定會攤開這個秘密,正在猶豫要不要轉身時,她先回頭了。

一瞬地怔愣而已,她還是大方地打了個招呼:“Hi,Terence!去哪啊?”

“我本來想去拿盒火柴。”喬澤川走近。

“本來?那現在改變計劃了?”

周方圓總能抓到言語中的每一個細節,喬澤川沒做正面回答,“你拿到了?”

周方圓笑了笑:“我很幸運,路上遇到一個安保大叔借我打火機點了煙。”

“那我再往前走走,看大叔還在不在。”喬澤川看着周方圓又對他笑了,下意識想走,他對周方圓的怵無所遁形。

“不用了,你比我還幸運,我走了一百米才遇到大叔,但你走了不到五十米就遇到我。”周方圓邊說邊作出手勢,招他靠近,将手邊的煙遞上前去。

她要用自己的火頭點燃他的煙。

喬澤川從盒裡抽出煙的手突然有點抖。他将煙輕夾兩唇中間,不敢扶住對方的手對準方向,隻能略微歪着腦袋湊近周方圓的煙試圖一鼓作氣。

有一陣風不合時宜吹來差點滅掉火,周方圓伸出另一隻手擋住,隔空籠罩着喬澤川的臉。

手很近,煙也很近。在借火點燃的一瞬間,喬澤川覺得這是在接吻,兩根煙的吻。

他一刹那間忘記了呼吸,大腦一片空白。即便他聽到心裡有架鼓敲了兩聲,即便他的耳根紅透了,也隻能強作鎮定地說:“山上有點冷。”

“嗯。”周方圓的回答很輕,她的眼神落在喬澤川的耳根,再看到他臉頰也透着不尋常的紅:“你不舒服?我那邊有感冒藥。”

你當然有感冒藥,給你丈夫準備的。

喬澤川有點尴尬地清了聲嗓子:“我沒事,隻是有點兒不适應新的氣候,還是羊城更舒服。”

“羊城是挺好,我也很喜歡。聽說你隻會在羊城呆一年時間?”

喬澤川點了點頭,又不自覺想搖頭,心情開始陷入複雜:“誰知道呢?一個閑人而已,一年後又不知道會被安排到哪去。”

周方圓看出了他的情緒,開始循循善誘:“那你在羊城H酒店裡工作,開心嗎?”

“還行吧。認識了師傅後,這大半年雖然累了點,但比從前幾年都多點了成就感。和以前的日子比起來,像科幻片似的。”

“科幻片?指不定是預告片呢?”

她說這是預告片,很溫柔又很有力量的一句話。喬澤川定定地看着周方圓,一股暖意烘着他的心髒,抵抗住了寒蟬秋意。從前看穿了乏味的一生,無趣中放佛開始有了轉折。

周方圓其實猶豫了一刻,但想起那晚他說他想聽,又還是開口了:“貓被寵久了,以為自己是老虎;老虎關久了,以為自己是貓。Terence,所謂閑人或許是别人給你的定位,但是做貓還是老虎,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自己才能下決定。”

她很認真地說出這句話,眼神裡透出的堅定灼燒着喬澤川。

喬澤川也是認真在聽,認真到開始想要了解這個女人為什麼嘴裡總能說出這些一次又一次打進人心裡的話。

她好像一個馴獸師啊,自信又溫柔。跟她站在一起,他好像特别想成為野獸中最兇猛最忠誠的那頭。

他又鬼使神差去反問:“圓圓姐呢?你是老虎,還是貓?”

周方圓輕笑了一聲:“我啊,此刻我是你的周老師。”

可不嗎?諄諄教誨,開導自己的周老師。也是渾身謎題的周老師。

秋天的清山層巒疊嶂,峰雲霧缭繞,樹葉黃綠相間,尤其斑斓。

兩人都沒再說話,不約而同靜靜欣賞,緩緩吞雲吐霧。

喬澤川瞥見周方圓的頭頂,可能她剛剛回酒店房間就洗了頭發,但吹得不是太幹。亂了幾分的發絲上有一縷被水汽糾纏,若影若現的煙霧橫在兩人中間。

「露水挂在發梢,結滿透明的惆怅,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高曉松寫給老狼的詞,在這一刻具像化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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