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為錢,一個圖色,人家各取所需,用不着你可憐。”宗政翊說着起身,像是有點煩,“我上去了。”
......
夏宜正在店裡收拾東西,看着空蕩蕩的店鋪前兩天還熱熱鬧鬧,她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江映喬忽然打來了電話。
“喬喬,你這會兒不是要去坐飛機嗎?”
江映喬頓了下,開口:“夏宜......我在我們酒店看見向宇川了。”
“是嗎?可能在陪客戶吃飯吧。”夏宜不以為然。
不對,她轉念一想,向宇川不是說去外地出差了。
“他怎麼在你們酒店?”夏宜問。
江映喬深呼一口氣,“他帶了個女人開房......”
夏宜握着手機,怔住。
“我拍了視頻,我發給你?”江映喬不确定夏宜想不想看。
一分鐘後,夏宜顫抖着手看完了視頻,她捏着手機,手指用力得有些發白,“這個混蛋......”
“幫我查一下向宇川的房間号。”
“你......你要去捉奸?”江映喬問。
“對。”夏宜說着拿起椅子上的包,抄起桌上的鑰匙鎖門走人。
出租車上,夏宜越想越氣,她答應他才一個月的時間。她其實是想重新打開自己,也是有想過和向宇川好好交往的。
然而,事與願違。
家庭,事業,感情,沒有一件是稱心的。哪怕平平淡淡也行,比一個又一個給她暴擊要強。
她看着窗外,伸手抹了抹不自主流下來的眼淚。
......
到了酒店,夏宜拿着江映喬發給她的房間号。
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她低頭看消息:【2026号】
擡頭掃視了一圈,找到了2026号的房間。
她深呼一口氣,朝門口走去。
“開門。”夏宜拍了拍門。
門裡沒有回應。
她根本沒辦法冷靜,拍門的力道大了起來,“你不要給我裝死人,開門!”
裡面越沒動靜,她越火大。漸漸的,拍門變成砸門,“王八蛋!快給我開門!”女孩聲音有點哽咽。
門忽然打開,房間裡傳來大提琴演奏的聲音,居然還放着音樂。
夏宜正要發作,卻發現開門的是一個眉眼淡漠的英俊男人。
她不認識。
宗政翊微眯着眼睛,斜倚着門站着,工整的襯衫解開了兩粒鈕扣,隐隐約約露出鎖骨。
他揚了揚唇,掃她一眼,“小姐,你哪位?”
臉上已經哭花了妝的夏宜,此刻看起來非常糟糕,像是被始亂終棄的棄婦。
夏宜看着眼前的男人,原來不止向宇川一個人,玩得真花。
她沒理他,徑直往裡闖。
剛往裡邁了一步,“你回來。”宗政翊伸手攔住。
男人用大拇指與食指捏着夏宜的衣服一角,拎着她,“你當這是你家,你想進就進?”
夏宜轉頭,沒好臉,冷聲道:“一丘之貉。”
說着踩了宗政翊一腳。
宗政翊“嘶”的一聲,放了手。
看夏宜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房間裡亂竄,宗政翊幹脆由她去,轉身坐在沙發上。
他端起紅酒輕抿一口,一臉散漫,在巴赫的G大調第一号大提琴組曲下,看着眼前的女孩在房間裡發瘋。
夏宜氣急敗壞,找遍房間的角角落落,都沒有看到向宇川的人。
她走到宗政翊面前,“向宇川人呢?還有那個女人都藏哪去了?”
宗政翊瞥她一眼,“你要不一會兒問問我律師?”
看着面前一臉冷漠的男人,她又抓不到向宇川的人,無助,委屈和崩潰的情緒全部湧上頭,她站在原地小聲抽泣起來。
本來還四平八穩坐着的宗政翊放下酒杯。
他側頭,看了眼還開着的房間大門,轉而看向夏宜,“你在我這哭什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麼了。”
夏宜哭聲反而大了。
她擡眸,女孩站在牆邊,肩膀因為哭泣微微顫動,她咬着下唇,像是努力想要止住哭。
宗政翊動了動唇,“行了,不找律師追究你責任了。”
夏宜還是低着頭在哭。
宗政翊皺眉,撐着頭,思考了片刻。
他彎腰抽了桌上的紙巾,起身走向夏宜,他将紙巾遞給她,“你先冷靜。告訴我,你要找幾号房間?”
夏宜吸了吸鼻子,伸手接過男人遞來的紙巾,聲音帶着哭腔,“2026。”
他插兜站在原地,看了她幾秒,開口:“我這是2046。”
夏宜哭聲蓦地停了,她身體一僵,“對不起,打擾了。”
說完趕緊往出跑。
顧不上剛才的丢臉,她左右看了看,這次看清楚了門上的門牌号,這間是【2026】沒錯了。
她走到門前,謹慎地敲了門。終于,開門的是穿着浴袍的向宇川。
夏宜流着淚,盯着他,“向宇川,你混蛋!”說着拿包往他身上砸。
向宇川看被夏宜發現了,也懶得再裝,語氣很不耐煩,抓住她的手,“夏宜,你不要在這發瘋。”
宗政翊本來準備洗澡休息,衣服脫到一半,聽到門外一陣又一陣的嘈雜聲。
他皺眉,伸手推了浴室的門關上,還是能聽到女孩的哭聲參雜着男人暴躁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大......
頓了幾秒,他煩躁地扔了手上的領帶,擡手把襯衣鈕扣重新系上,起身朝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