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們的交流,身邊的女子漸漸圍了上來,熱情地向李安意打招呼,場上的女子基本上是十五六歲,與李安意先前的交友圈不重合,故借此機會認識、熟悉,打好關系。
‘李安意’原來有兩三個手帕交,随着成婚或者其他原因漸漸疏遠了,最好的那位朋友随武将父親去邊疆,三年前在當地與本地人成婚,此都生不知有見面的機會嗎?
“安意姐姐,我叫姚碧蓉。”
“安意姐姐,我叫田翠翠。”
“原蘭芝。”
“高曉燕。”
……
各色各樣的女子紛紛到李安意面前露臉,報名字,一時之間這裡竟成了場上最熱鬧的地方,不少都側眼觀看。
李安意一一回複,順便認識臉,又疑惑盛京女子都是如此熱情嗎?
一盞茶後,裁判宣布李安意榮獲女子投壺冠軍,震耳欲聾的拍手聲沖擊耳膜,好不容易逃脫叽叽喳喳的女子們,李安意問出心底的疑惑,“她們平時也是如此?”
眼神都快要把她吃了。
裴玫噗嗤一笑,樂呵呵道:“她們啊!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你,在你哥哥,李安宸。”
李安意罕見地抽了抽嘴角,一群初中生或者高中生為了李安宸向她示好。
“你哥哥,年輕有為,英俊潇灑,有爵有官,有富商外祖,嫁進來就是當家主母,沒有婆婆管束,沒有宗族約束,百年難得一見的好親事,向她妹妹說幾句好話,又不會掉幾塊肉,更何況我在場,呂清妍又先開口……”
“我明白了。”李安意打斷她,“所以方才投壺她們是在讓我。”
投壺通常有加賽,适才裁判直接宣布自己為勝者,說明有人放棄接着比賽。
“不是,但也沒傾盡全力,買個好而已,明天的女子馬賽才是重中之重,聖上和各位大官會到場觀看,甚至林中狩獵的人也可能返回,到時她們會使出渾身解數,盡展風姿。”
跟丢人的沈澹在林中像無頭蒼蠅一樣轉了幾圈後,悻悻返回空無一人的月坡亭,見李安意走了,便離開禁苑返回承恩伯府,他不像沈渡等參加秋獵的人,有單獨提供的房屋留宿,所以夜裡必須回伯府,而且來福還在等他回來上藥。
令沈澹意料不到的是沈渡也離開禁苑,然而沈渡沒有回承恩伯府,而是去肅王府,拿了一樣東西。
秋獵第二天上午萬衆矚目的女子賽馬熱火朝天地展開,遠處一個搭建厚實棚子的高台上,一身明黃蹙金飛龍紋圓領袍衫,腰束九環革帶,腳蹬烏合六皮靴,周身萦繞威嚴之氣的永定帝正立身縱目遠眺賽場,後方幾位紫袍官員則在陛下的準許下小聲竊竊私語。
草地上,李安意收回目光,專心緻志地撫摸溫順的馬,與它親昵、聊天。
半個時辰後,裁判高聲宣布比賽即将開始,請各位參賽選手就位。
李安意未插珠钗,一身紅色騎馬勁裝牽馬入場,手腕、腳腕處袖口皆紮緊實,貼身的勁裝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流暢起伏的身軀顯現地淋漓盡緻,幹練的打扮為她增添些許英氣,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巨大的變化引得有心人目不轉睛。
仔細整理完袖口後,李安意擡腿上馬,即使昨天練了一天,一個簡單的上馬動作還是暴露出女子長久未接觸馬匹的生疏,經驗老道的行家搖了搖頭,将目光轉向其他選手。
身穿淺绯官袍的男子登上高台,向永定帝俯身行禮,畢恭畢敬道:“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
“長風免禮,到朕的身邊來。”永定帝轉身俏皮地向李安宸勾了勾手,聲音帶着不容忽視的堅定沉穩,彰顯權威,令在場人肅然起敬。
李安宸又行一禮,“多謝陛下。”
“令妹頗有其父的風範,當年他也是這般英姿飒爽,令人懷念當年啊!”
“陛下謬贊,安意……”
兩人旁若無人地閑聊,看起來不像君臣,倒像是長輩與晚輩。
幾位紫袍大官默契停下聲音用眼神交流。
’噓——噓——’
尖銳的哨聲竄上天空,比賽開始了。
‘咻咻咻!’
十匹大小不一的馬齊齊揚蹄鼻腔噴出熱氣,長鳴一聲。選手們催動跨下的馬狂奔,李安意緊随其後,開始的她笨手笨腳位居末尾,然而不知何時開始,連超五人漸漸追趕至前幾。
馬匹加速産生的風刮過臉龐,吹起束成粗粗一股的墨發,風刺激的眼睛都睜不開,心裡陡然升起愉悅感,好似自己天生适合騎馬,雙腿夾馬腹,速度越來越快,連超三人,腦海中一直蕩漾着女子的歡笑。
【李安意】
「是我」
「騎馬好快樂!」
女子用充滿歡愉的聲音回答李安意。
前方的身影逐漸減少,最後空無一人,賽程已過半,照這樣下去李安意必奪第一,觀賽人心照不宣地想,目光粘在最前頭那位潇灑、歡悅的紅衣女子。
‘呼呼!’
李安意騎馬穿過終點。
勝利的鼓聲炸開,裁判扯着嗓子喊,“第一名,李安意!”
高台上,草地上紛紛響起熱烈的掌聲。
「前世沈渡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