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晞回去後将這件事說給大A聽,大A頓時告訴了其他人,所有人這段時間都全程戒備着,以防那個酸逼再搞出些什麼來。
但奇怪的,那人倒是安靜了下來,直到一切就緒策展繼續展開,都沒弄出動靜來。這讓所有人更加緊張,覺得策展當天他一定會來個大的。
甚至幾個人圍坐在一起,頭對頭的連夜商量了半天可能出現情況的緊急對策來。
甚至有人提議,是不是要召開個記者發布會什麼的,提前買通營銷号。
大A頭疼的直敲他的頭,“有病啊,我是什麼大人物麼,還記者發布會。”
出主意的小弟被敲的抱頭直躲。
大A歎了口氣,又說:“整點保安就行了。”
沈晞吓了一跳,“他不會敢這麼亂來吧?”
“以防萬一。”大A疲憊的說着,像是老了十歲。
第二天,所有人都頂着兩個黑眼圈到了展場,好在今天被展示的作品們才是主角,他們不需要出場,不然真的怕被參觀者舉報,說他們吸食了什麼禁用的東西。
但他們也沒放松,就頂着熊貓眼分站在各個主要的進出口,還一個個在腰中别了個對講機,如果發現有可疑人物,直接呼叫保安。
就這麼嚴陣以待了小一天的時間,直到展覽圓滿結束,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順利的都讓他們有點恍惚。
大A茫然的問:“結束了?”
沈晞也有點難以置信,但還是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之後他們才得知,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忽然從圈内銷聲匿迹,之後去了哪裡在幹什麼也都再無人知曉。
隻不過此時的大A足以興奮的“嗷”一嗓子,把對講機摘下來往桌子上一扔,“走走走,必須去慶祝,不喝到天亮誰都不許回去!”
大約是上次聽從沈晞建議創新換地方給她留下了非常不愉快的體驗,所以這次大A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舒适圈,并且轉頭和沈晞說:“你可别想勸,這次說什麼也不換地兒了!”
酒吧啊……
也沒想勸。
她眼睛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還是裝作挺勉為其難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說:“唉,行吧,那就去吧。”
好巧不巧的,大A把地點選在了GUHIJ。
坐在卡座裡時,沈晞幾乎下意識地的往樓上看了一眼。
大A拿着手機下完單剛好看到,探頭過去問:“看什麼呢?”
沈晞莫名一慌,臉上卻不動聲色,“沒什麼。”
随後垂着眸,兀自自嘲般輕笑了下。GUHIJ他來過一次,又不代表他總會來,他又不是個酒鬼,也不是沉迷角色生活的人。
美人怎麼笑都是個美人,笑的周圍人即使認識她這麼久,也還是晃了神。
大A說的不醉不歸,但沈晞并沒有喝太多,她并不喜歡喝醉的感覺,也不舒服,等她再擡起頭來時,人都倒下了一片,橫七豎八的,大A還将一條腿壓在了她的腿上。
有點想去洗手間的沈晞:“……”
她扶額輕歎了口氣,有些費力的将大A的腿擡了下去,即使控制着可站起來時也還是有些頭暈。
這種感覺在從洗手間出來後,越發的明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蹲一起的原因,她不由的扶着牆緩解,忽然胳膊一緊,被人半扶半托的攥住。
沈晞下意識的擡頭,就看見了那張她不知是想見還是不想見的臉。
他垂眸看着她,眉心微蹙似是帶着幾分氣惱的責問,可最後也隻輕歎了口氣,聽在耳邊似乎有很多複雜的情緒,讓人聽不懂。
開口時卻也隻是說:“我叫人送你回去。”
沈晞不想管他那些情緒是什麼,她現在的腦子不太清醒,轉動一下就暈暈乎乎的疼,分析不了太複雜的東西。但也沒忘記自己不久前下定的決定。
她轉過身來,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一樣的軟,傅律白吓了一跳以為她要倒,扶着她的手更加往前托了托,幾乎半攬着她。
沈晞卻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光滑微涼的牆壁上,仰着頭看着他,她喝了酒臉上都帶着抹豔麗,向來靈動的眸子更是媚眼如絲,“怎麼不是你送我?你不能送我麼?”
傅律白大概也覺得她奇怪,出爾反爾,看着她頓了頓,那雙總是溫淡的眸都因為她漸漸生出了墨般的深色,聲音卻還是清清冷冷的有秩序感,“你醉了。”
沈晞看着他,眼神異常清醒,“我沒醉。”
她是真的沒醉,隻是人有點站不住,但腦子還沒亂。
傅律白沉沉地看着她,大概是在糾結是否要和一個醉酒的人讨論“醉沒醉”的問題,這顯然不符合他的性子,連眉心都微擰了起來。
沈晞便這樣肆無忌憚的看着他,借着微微的醉意,她越發的肆無忌憚,連對自己,對他的那份心意都不在抵抗。
坦然的承認着。
她好喜歡看他因為自己,有着這樣情緒波動的樣子,即使是這樣細微的擰眉,都會讓她感到愉悅,而嘴角帶着淺淺微笑的弧度。
這樣便越發的放松,人更加舒服的往後靠了靠,但是牆壁實在是太滑,她還真的差點滑了下去。好在傅律白眼疾手快,攬住了她的腰,制止住了她下滑的趨勢。
大概拿她沒辦法,傅先生心有昆侖不和醉酒的人一般見識,辦扶辦攬的将人帶進了車裡,親自送她回去。
沈晞就這樣肆無忌憚的靠在他的肩上,再也不和自己較勁拉扯,認輸般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的肩頭真的很寬,也很可靠,很有安全感。
任由酒吧中來往熙攘的人群目送他們,就這樣走出去。
到了車子裡,沈晞也是耍無賴般的靠着他的,可誰也沒有說話。
沈晞是不想說,就這樣挺好,她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狀态與氛圍,以及不再較勁的自己。
傅律白則是不知道和一個醉酒的人說些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否應該替她堅守着她的決定,她現在不清醒,而他是清醒的。
不清醒的人,意志力總會下降,做出些不應該做的事來,他有責任和義務為她撥亂反正的。
大概是車廂中的空氣太過安靜,安靜的近乎詭異與窒息。傅律白無意識的輕歎了口氣,卻被前面的田師傅聽到,田師傅看向後視鏡,低聲試探着問:“先生,要放些音樂麼?”
傅律白輕點了下頭,這微微的浮動讓肩上的人也微微向下滑動了下,沈晞不滿的往前貼着他的肩和側近像貓一樣又輕蹭了蹭。
讓傅律白頓時頭皮都有些發麻,他垂在另一側的手不由的握緊。
音樂在這一刻響了起來,輕輕柔柔聲音并不大,是莫文蔚的那首《初戀》,當初這車總接沈晞,她往裡面錄了不少歌,傅律白是沒有聽歌的習慣的,她走以後就沒再打開過。
獨有的微啞又清甜歡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沈晞靠在他的肩上靜靜地聽着。
愛戀沒經驗/
今天初發現/
遙遙共他見一面/
那份快樂太新鮮……
沈晞聽着聽着,就又想起,無論之後莫文蔚又如何的複刻,都再也唱不出當時随口哼出的感覺,因為早已時過境遷,有些事隻有當時當刻,過去了就再也沒可能了。
沈晞不喜歡這樣沒有嘗試,就無聲無息結束的遺憾,單是想想她就眼眶發酸的接受不了。
她扭着身,單手撐在皮質的座椅上,整個人貼向他,另一隻手扶上他的臉,閉着眼睛帶着三分醉意如癡如幻的吻了上去。
卻落了個空,被傅律白躲了過去。
沈晞睜開眼睛的那一瞬,眼睛裡便蓄了淚,帶着幾分委屈帶着幾分不甘的看着他。
傅律白被那雙眼睛看的心口一窒,又悶又疼,震撼的他幾乎被釘在那裡,再也動不了分毫。
他幾乎想也未想的,扶住她的後腦,便吻了上去。
沈晞被吻的愣了下,她沒想到他回再吻回來,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讓她想喜極而泣,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委屈更多一點,她的眼角慢慢溢出眼淚來,緩緩的滑進發絲裡。等這段兒情緒過了,她開始不滿足的回吻過去,想要汲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