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用着這樣的語氣和她講,說,“讓她不開心,是種最貴。”他說的很真誠,認真的她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下眼淚來。
可她明明在哭,可理智卻還是不相信覺得他不過是逢場作戲的情話而已,但内心深處,又無比渴望這是真的。
“怎麼又哭了?”見她落淚,傅律白有些無奈又有些心如同被她的淚揪起來一般緊張與心疼轉過身來問。
想看一看她,抱一抱她。
但他才一轉身,便被沈晞率先抱了過來,好在車子已經拐進附近的别墅區,傅律白轉身時已經将車子停靠在了路邊,不然要出大事。
但沈晞此時已經什麼都注意不到,隻是很想吻他,無論他是真是假,亦或隻是虛情假意的哄哄她,那就讓她暫時将這句當成真的吧,她無法确定也确定不了。
隻知道此刻他的人是真的,他溫暖的懷抱是真的,他的吻也是真的,她在聽到他這句話後,唯一的,能做出來的最确定的情緒與反應就是,想要占有此刻此時的他,想要将他融進骨血裡,她的淚低落進他的頸窩裡,她的唇炙熱又溫暖,帶着股不顧一切的專注與沉醉。
她的吻很熱,淚也很熱,這樣的溫度與情緒将傅律白瞬間震撼到,甚至連震驚于她會忽然這樣都也隻一下,便被抛之腦後,隻下意識地吻她,回應她。
像是不回應她的吻,也是一種罪過。
好在車子早已做好防窺層,可到底也隻是一輛小轎車來,并承受不怎麼住兩個人的重量來,從外面一過便可以清楚的知道裡面的人在做些什麼。
可沈晞好像什麼都不在意,隻是将他按在車座上,半跪在他身側,一隻手像是怕他跑了一樣抱住他的脖子,另一隻則依戀的抱着他的肩,讓自己能和他的胸懷貼的更緊,沉陷在他的懷抱裡,閉着眼睛認真的吻他。
她閉着眼,卷翹的長睫輕垂,臉微紅,認真吻他的樣子,竟然莫名帶着股神聖,就好像這是她的全世界,是她此時最重要的事,既征服也又享受,溫柔又帶着股野性,膜拜也帶着股占有的摧毀。
看的傅律白喉結滾動的,一邊回應他,一邊将車座放平。
可即使這樣,轎車還是太小了,密閉的空間裡,熱氣騰騰的,且溫度還在升高,空氣都變得稀薄粘稠,帶着股甜膩的味道,這樣狹小的地方是不方便傅律白動的,可偏偏沈晞向來是被伺候與享受的那個,對此一竅不通,此刻也并不怎麼适合引導她,時間和地點都不太對,很不得章法将兩個人額間都逼出了些細汗來,還磕到了頭頂,最後還是兩個人有些困難的換了位置。
再次躺下來,背落了地,沈晞便自如了許多,習慣性的去雙手環抱他的脖子,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像是在看清他,而後小口小口的吻他。
傅律白發現,她總是很愛在這時看他,眼波流轉帶着水霧的卻看的很認真,像是要将他細細描摹刻進腦海裡一樣,每次她都被這樣看的發狂,越發的掠奪與占有着。
大概是地點與情緒的刺激下,沈晞幾乎哭了全程,結束時她的眼睛都有些腫了,這讓傅律白覺得自己好像在欺負她。
他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小小一隻,無論他的什麼衣服在她身上,都可以将她裹住一樣,而後将人整個抱進懷裡,像是抱小孩一樣,大手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怎麼還在哭?”
而後另一手抵在她的側頸,摩挲着她的臉頰和側頸,一邊輕托起她的臉來,再次輕吻着她的唇角,安撫着。
沈晞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不受控制的流淚,最後直接哭累了睡在了他的懷裡。
連最後怎麼被傅律白帶回去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近日來情緒波動,又趕上秋雨後降溫,再加上車上那段給凍着了,半夜沈晞竟然發起燒來,傅律白是被她給躺醒的,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這得燒到多少度。
一測體溫,果然已經三十九度多,奔着四十去了,他衣服也沒換,穿着睡衣的就把人給抱了起來,打算帶人去醫院,誰知回程路上都沒醒的人,這時卻在他懷裡醒了。
他多少松了口氣,還以為人暈過去了,她在他懷裡有些不安的動着,他雙手都抱着她,沒辦法拍拍她,隻用臉安撫般蹭了蹭她的臉說:“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
沈晞卻不安分起來,恹恹又抗拒的說:“不去。”
那聲音細細小小的,聽上去可憐極了。
“聽話。”他像是在哄一個生病不乖的小朋友。
但沈晞到底不是小朋友,是個一百來斤的成年人,她不配合傅律白也很難強行帶她走。她一邊沒什麼力氣的抗拒着,一邊說:“不去,我懶得動。”
“又沒讓你動。”傅律白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同時像哄小孩般帶着些笑音的說,“我這不抱着你呢麼,我抱你去。”
“你别折騰我了,我不舒服,我隻想躺着。”她說氣話來,每一句都哼哼唧唧的又很虛弱。
他還就真舍不得她動了,又将人放進了被窩裡,她動了下,看姿勢大概是想把自己裹成蠶寶寶,但是她連把自己裹起來維持蜷縮的力氣都沒有了,頓時不滿又委屈的微嘟起嘴來。
傅律白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彎腰俯在她身側,憐惜的摸着她的臉,“隻是發燒麼?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哪裡疼麼?”
他怕她身上有什麼炎症來。
回答他的,又是一聲很輕很淺的哼唧,大概是沒有。
他多少放下些心來,喂給了她一片布洛芬,又撥了通電話過去,已是半夜兩點多,但他還是要麻煩一下醫生過來。他并不怎麼愛生病,便也并未請過家庭醫生,但也熟識一位退休後,又在一家私人醫院返聘的院長。
老爺子來得很快,半個多小時便過來了。
大概是藥力起了作用,沈晞開始出汗,開始不舒服的哼哼唧唧亂動,傅律白便拿着打濕的毛巾,一邊給她擦着額間的汗,一邊輕聲哄她。
生起病來的沈晞有些難搞,并不怎麼聽話,隻哼哼唧唧的說着難受,傅律白隻能半抱着她的兩個胳膊以防她亂掀杯子,但沈晞正難受着又怎麼會老師待着,雖然沒力氣也和他推拒反抗着。傅律白又不敢用力,壓迫到她怕她更不舒服,隻能半攬半抱同時安撫般輕拍着她的肩,樣子實在是有些狼狽。回過來來,有些頭疼又有些心疼的對着老爺子輕笑了下,“您快給她看看,她說她難受。”
老爺子和他打過些交道,平日在國内的定期體檢都是他做的。他又何時見過傅先生這般溫柔親力親為的,就像是在平常不過的男友,在自己女友生病時,有些手足無措。
隻是小小發燒而已,便讓萬事萬物都掌控于心,向來從容不迫氣定神閑的傅先生亂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