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襯衫采用了前襟抽繩設計,領口略微敞開,袖口寬大松垮,衣料是帶着細微閃光的羊毛混紡,在暗光下會泛着光澤。深褐色的腰封由厚實的皮革制成,既有型又舒适。下身是簡潔的深色長褲搭配棕色牛津鞋。
“輪到你了。”他從衣帽間裡翻出一套衣服遞給繭一眠。
繭一眠接過來一看,老三套——襯衫馬甲配長褲。外加一件深色風衣。
繭一眠換完衣服出來,風衣是那種極為硬挺的版型,挺括的面料讓領子立得很有型,肩線也格外分明。襯衫的領口規規矩矩地扣到最上面一顆紐扣。深色長褲貼合腿型但不緊繃,整個人的輪廓幹淨利落。
然而當他站在全身鏡前時,這身本應穩重的裝束穿在他身上,卻透出一股濃濃的學生氣。
公文包換成背包,記錄本換成課本,他就是那種會在圖書館一坐就是一整天的文學系高材生。安靜、專注、有着不施脂粉的幹淨氣質。
但繭一眠更期待一套能彰顯力量感的衣服,像是一件帥氣的夾克或者皮衣。這樣的他看起來完全沒有氣勢。
“怎麼了?不滿意?”王爾德注意到他的表情。
“好看是好看的,但是沒有威懾力,這樣是不是不利于執行任務啊。”繭一眠轉了個身,試圖從不同角度看看自己。
王爾德嘴角上揚:“威懾力?你在期待什麼?皮衣,墨鏡,再配上一把明晃晃的手槍?”
繭一眠:完全說中。
王爾德走近一步,幫他調整脖頸後方的衣領,“最好的僞裝就是看起來毫無威脅。沒人會把一個文學院的學生和特工聯系起來,這樣才有利于完成任務。”
他的手指輕輕擦過繭一眠的脖頸,引得後者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王爾德:“再說了,年輕不好嗎?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青春有多寶貴了。”
繭一眠疑惑:“可你才二十三啊?”
王爾德一本正經地說,“對一個注重保養的人來說,每一天都很重要。”
繭一眠啞然:“我覺得你已經夠好看了。”
王爾德毫不謙虛地點頭:“我也這麼覺得。”
繭一眠:……我誇你就應啊。
——
從倫敦到牛津的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英國的高速公路修得很好,沿途的指示牌也清晰明了。
正所謂,國家不大随便自駕,兩人隻花了一個半小時便到達了目的地。
牛津大學的教授辦公室裡,王爾德和他的老師聊得正歡。
繭一眠站在門外的走廊上,百無聊賴地打量着牆上的肖像畫,畫框裡是牛津大學出身的曆代傑出校友。
“您還在研究這本詩集呀?”王爾德的聲音從辦公室傳來。
“是啊,最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解讀角度。記得你當年的畢業論文就寫的是這個,寫得很出色。”
“哎呀,那都是您當年的教導。”
繭一眠:……
兩人又聊起學術話題,從詩歌韻律談到人生哲學,最後還要一起共進晚餐。繭一眠聽得直搖頭,這場叙舊怕是一時半會結束不了。
他從旁邊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校園手冊,粗略翻了翻。牛津大學的地圖畫得很詳細,每個建築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順着手冊上的指引,他穿過鋪着鵝卵石的小徑,很快找到了博德利圖書館。
這座始建于1602年的圖書館是歐洲最古老的公共圖書館之一,也是英國第二大圖書館。
門口的警衛攔住他,“這裡隻對本校學生開放,請出示您的學生證。”
繭一眠默默掏出鐘塔侍從的證件,“這個證可以嗎?”
警衛看到證件上的黃銅徽章,态度立刻變了。
在英國,這枚徽章的效力堪比軍情五處,代表着持有者擁有最高級别的安全許可和幾乎不受限制的調查權。
他不僅讓開路,還特意打開了旁邊的人工通道,“這邊請,長官。不用刷卡,您可以直接進去。需要我為您帶路嗎?”
“不用了,謝謝。”繭一眠收起證件。
圖書館内部比外面看起來還要宏偉。高聳的書架一直延伸到天花闆,木質樓梯蜿蜒而上。
繭一眠漫步在書架之間。整個空間彌漫着一股特殊的氣息,是羊皮紙、墨水和木頭混合的香氣。
……
轉了一大圈,繭一眠隻碰到了幾個抱着厚重的書本從他身邊走過的學生,沒發現什麼異常現象。想想也是,那些小動物又不會天天出現,看來隻能碰運氣了。
他索性享受起了這裡的書,雖然這裡的文豪都成了異能者,但是還是有小部分人堅持着創作。
繭一眠在書架上看到了幾本莎士比亞寫的詩集和話劇集。除此之外,他還發現了幾本曾經沒見過的童話集和小說,作者名字很陌生,但故事讀起來蠻有意思的。
雖然文豪們不完全在寫書了,可文學是永存的,隻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會有思考和故事。就像這些新生的作家,雖然名氣不大,内容卻一樣充滿智慧和溫度。
所謂,文章,千古事。
就算世界變得再離奇,人類對文學的追求永遠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