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靈珊臉一沉，“我上個月的稿費剛到賬，已經提前交清了，你可别給我扣什麼莫須有的帽子！同床共枕難道不是你家暖氣管道本來就有問題嗎？”

“行行行，”羅斯舉手投降，但随即話鋒一轉，“不過，咱倆比比誰該請更有道理：我十九歲，還在經濟起步階段；你二十七歲，按理說工作更穩定，收入更高。這頓飯，不該是你請嗎？”

靈珊冷笑一聲，指着自己的豆腐腦：“我收入更高？我的稿費能養活自己已經是奇迹了吧？再說了，你有兩萬塊的遊戲本，而我隻有一台寫字都卡頓的破電腦。咱倆誰富裕，一目了然。”

“遊戲本是生日禮物，又不是現金。”羅斯理直氣壯地反駁，“再說了，房東和租客，誰付飯錢不都一樣？何必斤斤計較？”

“斤斤計較的是你吧？”靈珊雙手抱胸，目光直直盯着羅斯，“五塊錢，你就要逼出哲學問題了。”

“我覺得哲學挺重要的。”羅斯一本正經地說道，“這頓飯，就當你感謝我昨晚帶你玩遊戲，體驗了人生第一次通宵。”

“體驗通宵還要感激？”靈珊眯起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那行吧，下次我熬夜寫稿，把成果念給你聽，你也得感謝我教會你什麼是文學。”

“我感謝啊！”羅斯拍了拍桌子，嘴角揚起，“不過，今天早飯還是你請。”

兩個人你來我往，争得臉紅耳熱。老闆在旁邊聽得滿臉無奈，忍不住插話道：“你倆再争下去，東西全涼了。豆腐腦和油條就五塊錢，誰都别争了，我給你們免單算了。”

靈珊和羅斯愣了一下，同時看向老闆，幾秒後，又一起轉向對方。靈珊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聽到沒有，咱倆争了半天，成白吃了。”

“白吃就白吃”羅斯笑得一臉輕松，用勺子舀了一大口豆腐腦，，“免費早飯，多幸福啊！”

靈珊搖了搖頭，沒心跟她争執，幹脆低頭吃飯。

羅斯倒沒住嘴，瞥眼看了靈珊，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我真覺得挺好啊。至少，今天早上又比昨天更開心了一點。”

靈珊愣了一下，随後嘴角微微揚起，也不再說什麼。寒冷的早晨，豆腐腦的熱氣已經散盡，可是幸福感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