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輝發城外的軍營，那滿說努爾哈赤去找貝勒爺談判了。我心急如焚，等到晚上他才回來。

打了勝仗意氣風發的努爾哈赤一踏進營帳便抱着我二話不說就是一通猛親，并感謝我為他攻城提供幫助立了大功。

我不得不掃興的懇請他連夜出兵哈達城去解救東哥，他意料之中的醋性大發臉色難看，我把之前發生在東哥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他，他聽完後立馬把我丢到床上扒開我的衣服檢查我身後，我羞憤的惱怒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要是被别人碰過你就不要我了嗎？！

“不，我不會不要你，我會為你而屠城，殺盡每一個碰過你的人。”努爾哈赤說的認真，我内心慌亂不已，如果他知道我要娶東哥，會不會把東哥也殺了？

我又軟磨硬泡好話說盡一心要他發兵去救東哥，可他鐵了心就是不答應。

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我被他的惡劣态度氣到了，頓時熱血上湧指着他怒道：

“哈達成城主一心想要得到東哥，他要是發現東哥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一怒之下殺了她怎麼辦？！東哥性格剛烈甯死不屈，要不是為了救我，誰又能強迫得了她？！反正你也要去攻打哈達城，就不能今晚早點出發嗎？！”

我也不是強人所難，他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計劃，反正下一站要去哈達城，為何不能順便去解救東哥呢？

努爾哈赤看着我暴跳如雷的樣子冷哼一聲道：

“誰說我要出兵哈達城的？我要繞過哈達城直逼烏拉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再與駐守在輝發城外的大軍一起圍攻哈達城，如此才能萬無一失。”

我瞠目結舌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計劃，張了張嘴嗤笑道：

“……好個攻其不備，可汗真是深謀遠慮運籌帷幄。你既然已經部署好了，我絕不會阻礙你的計劃。你給我一隊人馬，我自己去救人。”

為了東哥我算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死不了……

努爾哈赤站在床前眯着眼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坐在床上的我說：“你鐵了心要去救她？”

“是！”我倔強的昂着頭斬釘截鐵，努爾哈赤看了我半晌，無奈的歎了口氣道：

“天下這麼多人，你見一個就要救一個，何時才能救完？人間非樂土，各有各的苦。有些苦見得多了，心也就硬了，便不覺得是苦了。”

我聞言心中一震，他的話雖然冷酷無情，卻也算殘酷的現實。

以前上網就經常刷到各種悲慘人生的新聞，社會上有太多太多的可憐人，生老病死天災人禍，最慘的莫過于一出生就地獄開局。

在感歎人生艱難的同時又慶幸自己運氣好，除了報以同情之外又能做些什麼？畢竟能力有限，最多在看得見的地方捐些善款，作為陌生的旁觀者，能不去落井下石已經算是莫大的幫助了。

比我相比，努爾哈赤的人生無疑是苦的，而且比大多數人都要苦。他經曆了自己的悲慘，也看夠了别人的悲慘，内心強大無比，自然不會再輕易因為他人的苦而動容。

“可是……她是為了救我才會遭受了那些啊，難道我不該救她嗎？她為了你的一句承諾才會拼死保護我！你當初就不該騙她說自己能殺了努爾哈赤！”

我依然在極力辯解争取機會，雖然并非是要反駁他，可他卻被我的言語瞬間觸怒，一把揪住我的衣領道：

“我騙她？到底是誰騙她說自己與我有仇？你在最初決定冒險利用她的時候就該想到後果，成功當如何，不成功又當如何。她一心想要我死，我便用自己的項上人頭換取你的安危。相互利用各取所需，這便是亂世為人之道。我如此，你亦如此，沒有任何區别。”

“……”他的話就像是利刃一樣直紮得我無力反駁。

是啊，他說的沒錯，确實是我害的她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我害了她，所以我才更要救她，不然我這輩子都過不去！”我攥緊拳頭下定決心絕不退讓，努爾哈赤扯了扯嘴角陰沉着臉說：

“所以你不光要救她，還要娶她為妻？”

我聞言一愣，他怎麼會知道的？李如岚告訴他了？！不愧是親兄弟！竟然敢出賣我！

不過轉念一想，估計是李如章撒潑找事才逼得他不得不說出真相，也可能是李如章故意挑事才告訴努爾哈赤的。

我一見瞞不住了，隻好心虛的對他坦白：

“東哥她，她喜歡我，可我拒絕了她……她嘴上說是為了和你的成承諾，可是我知道她是真心想要保護我！我要是棄她不顧，我還算是人嗎？！”

我大聲表明自己立場，努爾哈赤一把掐住我脖子震怒：“就你？一個整日在我身下承歡的假太監也有膽娶别的女人？是不是我對你太好就恃寵而驕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從頭到腳都是屬于我的！你以為自己還能像正常男人一樣娶妻生子？！”

我聞言憤怒得狠狠咬住他的手背，他疼得立馬松開手，我慌忙拔出他給的匕首指着自己脖子道：“努爾哈赤！我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什麼！可我必須要去救東哥！要麼和我一起去救，要麼讓我自己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