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止住笑，許是回光返照，說話都流暢了起來：“全天下都會反對你的想法，除非你把璟瑜和璟瑟也變成男孩。”

我仗着先知不屑的鄙夷她：“你在放什麼屁？男人隻不過是殘缺的女人而已，我為什麼要把璟瑜和璟瑟變成殘疾人？當然是恩賜全天下反對的人成為一個完整的人類啊。”

她愣愣的瞪着頭頂：“……男人是殘缺的女人？”

從沒有人對她說過這種話。

我往椅子上一躺：“你愛信不信，我知道你們最痛苦的時候會想自己為什麼不是男的，但你真的是想當男的呢？還是隻是想要男性的地位而已？”

“最偉大的男性，在傳宗接代上也是完全失敗的，就算他能上天入地，他也永遠沒有生育權，他所能做到的，不過是讓自己變得更厲害，碾壓其他人，然後控制其她女人的生育權，以此來獲得更高的後代數量，而女人隻要活着，就是傳宗接代本身。”我理所當然的說道，“你覺得男人才能傳宗接代，是時代進步的必經過程導緻的後果，但男人從未能夠生育過。”

房内一片寂靜。

幾滴鮮血從富察琅嬅的嘴角溢了出來，慢慢順着臉頰流到脖子上、衣衫裡，可她的眼睛變得那麼的明亮，似乎洗去了所有負擔和渾濁——她由是知道，在我眼裡，她不是女人，她是人。

以前對我低頭的是皇後，是富察氏格格，是孩子的母親，但在這片刻後，這次低頭的，是富察琅嬅，她的嗓音微微帶着顫抖：“……天下将會聽從您的調遣。”

她不再是皇後，不是母親，不是被期待生下男孩的人形子宮，這一刻，她隻是富察琅嬅。

她不知道這是驚天騙局還是事實，但她知道，她心甘情願的追随與我。

她本來可以接受自己不被當作是人，直到她第一次被稱之為人。

我離開了。

三日後，富察皇後崩逝。

——

我本來在富察琅嬅的葬禮哭兩聲演繹一下夫妻情深，但奈何實在沒啥感情哭不出來，瞪了半個時辰眼睛之後就放棄了。

正因為我對她沒啥感情，所以我幹脆特許孩子和孕婦隻用哭半天就行，美名其曰“皇後賢德，必不願看有人為自己的葬禮損傷自身。”并将她追封為孝賢皇後。

雖然谥号給的是頂配，但架不住行動上不是啊，我才不會為了皇後的葬禮委屈自己，所以大家難免放松了不少。

正所謂，愛一個人要看行動，而不是嘴巴說說，所以富察皇後葬禮以來富察家可謂是騷動不安，他們家現在老的死了，小的還沒長成，長成的那些又不算特别出色。

一刻也沒有人為富察琅嬅流淚（畢竟劇裡她弟弟都能逼外甥女嫁入蒙古，簡直倒反天罡），鑒于我後宮唯一的妃位還被偷碳局一腳踹到了嫔位，富察嫔還算領先，看在同姓的份上，富察家開始嘗試推富察嫔上位。

我覺得我的後宮都有病，青櫻是邏輯天才（反諷版戀愛腦），高晞月做局時智商達到了三歲的水平（邊牧有十幾歲智商），蘇綠筠掃地機器人（誰挑唆她都會成功），富察諸瑛倒是沒什麼特别突出的缺點，但是也沒什麼突出的優點啊，而且我瘋了才連續封兩個姓富察的皇後。

餘下的低位更不用說，海蘭，母家還不如沒有；金玉妍，外族貢女；陳婉茵，漢女；白蕊姬，爹娘是誰都不知道。

我看了一圈，真的感覺有點絕望了，非要說的話，各方面來看陳婉茵最合适，但現在肯定是不可能一口氣擡到皇後上啊，大臣平均忠誠度也就70+，威望值還沒滿，這時候擡漢女當皇後，馬上就要改走廢帝自救之路——衆滿蒙臣起兵造反實錄，漢臣的嘴巴又不能維持我的帝位，說不準還會被請吃愛吃的大嘴巴子，到時候一切就真完了。

阻止富察家推富察嫔上位倒也簡單，我隻是在上朝的時候誇贊了幾次富察嫔所出的二阿哥永璜天資聰穎，有勇有謀，富察家就消停了下來，他們推富察嫔上位是為了姓富察的占着皇後的位置，但兩家富察家之間哪有那麼無私奉獻，目前大阿哥永琏地位穩穩當當，他們自然更希望自己的親外孫上位。

我的态度擺的很明顯，富察嫔上位？完全可以啊，不過既然永璜也要變成嫡子，那我支持他當太子也很正常對吧。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皇後和太子你們自己選一個吧！

我又不是什麼傀儡皇帝，富察家拿捏不了我，于是便默默的老實了下來，隻是尋摸着想找族中的庶女獻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