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弗蘭的不情不願。
春野櫻就要積極得多了。
她本來正處于對自己能力高度自信的狀态中,再加上看弗蘭十分不順眼,真是恨不得現在就能撸起袖子,狠狠給他來一拳。
就算是前輩又如何?就算年紀比她大一歲又如何?
這種沒禮貌的毒舌臭小鬼,就該被她好好修理一通!
實時知曉了兩人迥異的心聲。
六道骸兀自低笑了一陣,威脅弗蘭道:“你今天若是不能完成這場戰鬥,為師就把你打包送去瓦利亞。”
“啊。瓦利亞。”
弗蘭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那群對me圖謀不軌的怪人們。不要,me不要去瓦利亞當打雜小弟。”
瓦利亞是彭格列家族名下的獨立特殊暗殺部隊。
某一天,其首領聽說了弗蘭的師承。
于是,以瓦利亞戰鬥部隊隊長斯貝爾比·斯庫瓦羅為首的成員,經常組團跑來觀察弗蘭,說是要将他作為後備力量,吸納進部隊中。
弗蘭覺得,他們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菜市場的活魚鮮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将自己綁票帶走了。
總之,他目前還沒有去那裡的想法。
“好吧,me同意了,”弗蘭說,“師父,要怎麼打?”
六道骸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要怎麼打?kufufufu……當然是賭上性命去戰鬥了。”
“你們兩人都接受過我的教導,應該很清楚,倘若在夢境空間中的精神體死亡,也就意味着,現實世界的身體會同樣死去。”
“這場戰鬥,隻以生死定輸赢,隻要有任何一方死掉,活下來的那個,就是最終勝者。”
得知自己要和新認識沒幾分鐘的同門師妹打生打死。
弗蘭的表情依舊很淡定,甚至還有閑心吐槽:“師父真是越來越鬼畜了。嗯,能讓師父做出這種決定,看來粉毛後輩也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和弗蘭的表現截然相反,春野櫻聽聞這個驚天噩耗之後,人已經快整個兒傻掉了。
隻以生死定輸赢?!
她還以為隻是普通的切磋技藝,就像平常體術課那種對練一樣。
誰能想到,師父竟然讓她和弗蘭以命相搏?
這種事情,自己怎麼可能做到啊!
這個白癡蘋果頭也是腦回路異于常人,都要賭上性命去戰鬥了,他還一臉面無表情的樣子,不怕被殺掉嗎!
還有,他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難不成是想指責她惹怒了師父……
想到這裡,春野櫻動作一頓。
貌似還真有可能。
雖然還沒搞清楚具體原因是什麼,但可以确定,今天師父的确對她很不滿。
聯想到近來自己的表現,春野櫻好像有了些猜測。
她一陣莫名的心虛。
還沒等組織好語言,就急忙解釋般地對六道骸說:“那個,師父,對不起……我最近修行是有些懈怠,我保證之後不會再這樣了!請您消消氣……”
“您看,和弗蘭前輩拿性命拼殺這種事,是不是稍微有些太超過了?”
六道骸給自己變了張靠背椅,優哉遊哉地坐在上面看起了報紙。
見女孩向他道歉,六道骸并未收回剛才的話,反而悠閑道:“小櫻,你在擔憂什麼?像你這樣優秀的孩子,隻有殺掉别人的份,沒有被别人殺掉的份。”
“安心去打吧——瞧,弗蘭已經有動作了。”
聽到這句話,春野櫻連忙回神。
她下意識看向弗蘭所在的位置,卻發現,在自己和六道骸說話的時候,那個蘋果腦袋早已消失不見,似乎用幻術隐藏了自己的身影。
糟了……
現在的情況,是她在明,弗蘭在暗,随時有可能給予自己緻命一擊!
春野櫻已然慌亂得不成樣子。
她根本沒有準備好戰鬥,或者說,臨到生死關頭,春野櫻才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戰鬥意識!
她是學幻術學得快沒錯,被誇獎天賦高,也是事實。
可到目前為止,春野櫻一次都沒有将幻術運用到實戰中去,也不知道術士的戰鬥該如何進行,更沒有做好殺人或者被殺的準備。
恐懼。
無盡的恐懼向她襲來,讓女孩還未迎接師兄那不知何時到來的攻擊,就幾乎要先被沉重的心理壓力所擊倒。
這個時候,春野櫻終于開始意識到前些日子的浮躁與傲慢。
自己是多麼可笑。
在幻術一道上僅僅隻是入了門,便得意得不成樣子了,開始驕傲自大,開始不思進取,還看不起其他人。
難怪師父會那麼生氣……
但是現在後悔也為時已晚。
今天這場戰鬥,怕是無法避免了。
而今之計,唯有——
迎戰!
春野櫻握緊顫抖個不停的雙手,擺出了防禦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