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空中充斥着燥熱的氣息,哪怕是在有着微風的午後,依舊讓人厭惡着這樣的溫度。
對于一群運動少年來說,什麼都沒有網球有趣,哪怕是在室外網球場。
又是一場比賽結束,臭着臉的竹取彌川拿着自己的球拍走上了場,恨不得把對面那隻花孔雀給刀了。
可惡,竟然使用金錢誘惑,而且軍師就這麼水靈靈的把自己賣了。
想到這,扭過頭狠狠瞪了一下柳蓮二。
作為罪魁禍首的柳蓮二很是淡然,哪怕是在衆人的圍觀下,依舊心平氣和的記錄着什麼。
“小蓮二太過強大了,彌川說賣就賣,真不怕彌川事後報複啊!”
衫村陽谷可是看完了全程,為了一堆嶄新的機器器材,就将立海大的暴君推出去賣藝。
“你懂什麼,你知道那些器材的含金量嗎?嶄新的!升級的!”
池田大介鄙視着某人,這群人不當家完全不知道柴米油鹽的貴。
社團的那些機器可是之前的前輩們添置的,這都用了好幾年,這段時間想換個訓練機器,但是他們的社團經費不允許他們放肆。
幸村精市在一旁看着,雖然彌川是他們的殺手锏,但是比起迹部贊助的那些嶄新的機器,還是當個無情的陪練機器人吧。
場下的迹部穿着短袖,充滿力量的手臂再次舉起,清脆的響指還沒打響就被對面打斷了。
“勝者是我,趕緊開始吧。”
皮笑肉不笑地放下胳膊,然後走到後面等待對方的發球。
“真是不華麗啊,竹取!”
被打斷了之後,迹部景吾也不惱,他早就知道這家夥是什麼性子的,開口表達一下他的不滿之後就不再追究了。
手上的網球向下彈動了兩下,确保彈力十足之後,開始了重逢的第一場較量。
當網球被抛起的那一刻,高大的身影如影而随,整個人人的眼神銳利而兇猛,那是打量獵物的眼神。
竹取彌川眼睛微眯,身體向左跨了一步,球拍在手上如同鋒利的劍刃一般,一出手就不給對方留下餘地。
看着如同離弦之箭的網球,迹部景吾的神色更加嚴肅幾分,朝着預想的位置奔去。
“碰!”
在球拍的擊打下,賦予球上的旋轉開始增大輸出,蹤迹不定的開啟了偷襲。
對此,竹取彌川隻是輕擡雙眼,隻是一眼,就看出了這球的本質。
向後退了兩步,在衆人的驚訝中,輕挑網球,來了一個網前截擊。
“15-0,立海大領先。”
轉動了下手上的球拍,對着對面的花孔雀扯了一下嘴角,幼稚的挑釁完全激發不了迹部的怒火。
當年被削零之後,他可是找了很多途徑才找到某人打球的幾個視頻,看多了那種被罵的要哭的大場面,對這種小兒科完全不放在心上。
見沒有用之後,竹取彌川也沒再幹啥,隻是那金色的眼睛轉了一圈,顯然不懷好意。
迹部景吾沒多理會某人,開始了下一球,上手就是一個高速旋轉。
前人的經驗告訴他,面對竹取,行動要快,不能被他帶到節奏中,不然就會深陷泥潭,無法掙脫。
打算速戰速決嗎?
竹取彌川頻繁地跑動着,手上的揮拍一次比一次簡短,察覺對方心思的他将安排好的結局一個個劃去,最後停留了在了最後一個畫面中。
身體向上躍動間,一下子發現好幾個空位點,竹取彌川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容,随後打出了一個普通至極的球。
又想用那招嗎?
迹部景吾看到這球,兩年前被他騙得團團轉,可是現在的他不是曾經的他。
看到掄起的手臂,竹取彌川就知道他的目的達到了,提前站在底線前,等待送上門來的兔子。
“這球!”
真田弦一郎有些看不懂,雖然不知道這球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那蟄伏的危險氣息一點也不敢讓人松懈。
“還真是惡趣味啊!”
幸村精市雖然沒有上場,但是場上四周都遍布了他的精神力,從一開始艱難的蟄伏到現在遊刃有餘的調動,世界級的網球運動員果然有一套。
“精市明白這是為什麼?”
柳蓮二也處于迷茫之中,看着心情很好的部長,忍不住開口詢問。
“蓮二,你玩過木頭人嗎?”
這話一出,直接将大家的目光吸引過來,這時候也體現了球商的差别,有的人已經開始默默思考破局的方法,而有的人還在思考這話的意思。
“弦一郎不就感受過嗎?”
真田聽到這話沉默了,說到底,在所有人裡面,他是被算計的最慘的人。
雖然大家都領教過竹取彌川的節奏,但那都是竹取彌川放水的結果,而且那也隻是單純的節奏掌控。
但是在真田和竹取的那場排位賽中,真田的每一個回擊,每一次擊打球的力度和時機都是被算計好的。
真田回想起被暴君支配的恐懼,那種打球的束縛感,明明每一球的處理都是按照最佳設想去做的,但是每回擊一球就會給身上套上一層枷鎖。
木偶的本質可是意味着操縱,等到身體無法聽從指揮的時候,這場大戲才會真正的開場。
迹部景吾目前就面臨着如此陷困的境地,好像四面八方都被包裹住了,越掙紮越緊,就像一隻被困在蛛網上的蝴蝶。
竹取彌川完全不知道他的這個把戲被人腦補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