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說:“歡樂隻是短暫的,而痛苦是長久的。”
Jensen Reus卻告訴她:“Liefde kan een huisje veranderen in een gouden paleis.”(愛能使草窩變成黃金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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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sen Reus是俞越在中學時的同學,也是俞越在港島後的第一個朋友。
後來,Jensen Reus成了她的男朋友,是她的初戀。
俞越的青春期一直是被動孤立的,這種孤立是多重原因造成的,她生的很美,而美是會引來嫉妒和怨恨的。
從前俞越長的胖,她們尚且可以用她的身材來攻擊她。
但她後來瘦下來,她們再也找不到去攻擊她的理由,于是她們便開始勒令其他女同學不要和俞越來往。
要是誰敢和俞越說話,第二天就會被請到學校天台“喝茶”。
俞越就這樣被孤立了。
她并不在意自己是否孤獨,她對這個城市、這個學校沒有歸屬感,她知道自己早晚會離開這裡。
她把這些人稱為生命的過客,以後不會再見面的人她不會去在意。
她從中一到中三都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正當她以為自己回永遠孤獨下去的時候。
Jensen Reus就這樣出現了。
Jensen Reus是随來港島做工程師的父母轉學過來的,他轉到俞越的班級,金發碧眼的男孩子自我介紹來自荷蘭鹿特丹。
俞越知道荷蘭是歐洲的一個國家,隻是她并不知道鹿特丹在荷蘭哪裡,但她也不在意,隻是瞟了一眼台上後就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
直到身旁座位的椅子被拉開,熱情的男孩用半生不熟的白話問道:“我可以坐這裡嗎?”
俞越擡起頭看着她,全班隻有她沒有同桌,她自然不可能說出拒絕的話語。
“請随意。”
那時候她的白話已經說的與本地人無異,她在學習上成績不佳,語言方面卻頗有天賦。
Jensen Reus是個自來熟的男孩,也是個問題很多的男孩,當時剛好課間所以他坐下來便一直問俞越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
俞越指着習題本封面上名字給他看。
他側頭看了半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認識中文字。”
俞越于是教他念自己的名字:“俞,越。”
他跟着念了一遍,然後興高采烈道:“謝謝你,俞越。”
“你是混血嗎?”Jensen Reus看着她面孔十分好奇。
俞越點點頭,又聽見他繼續追問:“是你媽媽,還是爸爸?”
“爸爸。”
俞越主動開口打斷了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想法,“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不太想再提起這個。”
Jensen Reus聽了之後很是抱歉的和她了對不起,他從自己書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鐵皮糖果盒放在俞越課桌上道:“是見面禮,也是賠禮,請你原諒我的失禮。”
俞越低着頭,鴉青色的睫羽像一把小刷子一樣顫顫抖動,她輕聲道:“我不怪你。”
Jensen Reus聽了高興的擁抱了一下俞越:“謝謝你,俞越,你真是個好人。”
第一次被外國人擁抱并發好人卡的俞越還有些呆愣,但意外的并沒有反感,或許是太久沒有人和她說話了,又或許是她太久沒有感到善意了。
所以Jensen Reus這一點純真的善意就足夠她珍惜了。
Jensen Reus告訴她:“這是Jamin的糖果,是荷蘭很有名的品牌,很好吃的。”
好吃嗎?
俞越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糖果,但她今天破天荒的拿了一顆硬糖剝開糖紙塞到口中。
甜滋滋的,草莓味。
她說:“謝謝你,Jensen,我很喜歡。”
剩下的糖果被她藏到了她的百寶箱裡,在她卧室的床下,裡面都是她的秘密。
俞越就這樣和Jensen Reus成為了朋友。
成為朋友後,俞越有了實驗課可以互幫互助的搭檔,有了午休期間幫她打餐的人,也有了一起上下學的夥伴。
Jensen Reus有一輛亮銀色的腳踏車,俞越每天就坐着那輛自行車的後座上下學,迎面而來秋風吹拂她的面孔,揚起她的長發,每次下坡時她緊緊抓着Jensen Reus靛藍色的校服外套尖聲讓對方注意安全。
但Jensen Reus卻不在意,他反而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對俞越說:“我們的生活太平淡,得需要一點刺激。”
調皮的男孩。
在兩個人認識一周年的時候,Jensen Reus興緻沖沖的說要跟俞越過紀念日。
和Jensen Reus成為朋友之後,俞越才知道他是一個很注重節日和紀念日儀式感的人,但她還是為Jensen Reus要過一周年紀念日的想法感到有些驚訝。
“一周年紀念日,難道到時候二周年,三周年,四周年,五周年也要辦紀念日嗎?”
Jensen Reus做出誇張的表情和手勢道:“為什麼不呢,我們會一直辦到五十年紀念日,你們中國不是有一句話叫‘友誼地久天長’嘛。”
作為一名中國人,為了慶祝這段中外友誼,俞越還是答應了Jensen Reus去過紀念日的主意。
但在感情方面略顯遲鈍的她顯然沒有注意到,Jensen Reus對她的感情似乎有點太過特殊了,他有很多朋友,可他卻隻和她有紀念日。
Jensen Reus把慶祝地點選在中環的一家甜品店,明淨的窗戶,充滿少女心的裝修,是一眼就打動俞越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