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檀的腦海裡有些亂了,她有些亂了陣腳,一時之間滿腦子湧現的隻有:師兄,師兄我該怎麼辦。
沈卿塵見雲檀開始轉攻為守,他向後退了幾步,将自己隐蔽到長老們不曾察覺的地方,他閉上眼眸,神識遊走向雲檀,雲檀此刻思緒很亂,神識緊閉,沈卿塵咬破自己的嘴唇,他的血染在唇瓣之上,沈卿塵用拇指擦拭而過。
沈卿塵的神識是一隻水藍色的遊魚,它忽然猛着一股力,一點點撞破眼前的屏障,看着裂痕一點點漫步,沈卿塵咳出一口血,這種強行打開他人神識的功法最耗内力,但沈卿塵還是忍着,就這樣硬生生地撬開了雲檀的神識。
雲檀一愣,自然是身子一瞬的酥軟,她察覺到了有人竟然不惜損耗内力也要撬開自己的神識,那人是誰……?明澈嗎?
忽然沈卿塵的聲音在雲檀的神識之中響起,“閉上眼睛,去感受,像後山練劍之時一樣,将你手中的劍,交給你的劍心。”
雲檀聽到師兄的聲音,心中居然安定下來,她嘴角揚起一道笑意,緩緩放松自己緊繃的軀體,衆人看着雲檀放棄掙紮一般垂下手臂,閉上眼眸,竟然都不知道雲檀到底想要做什麼。
甯清歌的劍向她刺來,雲檀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自己的身體仿佛被師兄牽引着,就像師兄在身後手把手帶着她的劍,擡手,珰——的一聲,擋下了甯清歌的一劍,然後轉圈裙擺翻飛着刺出一劍,甯清歌側過身躲避。
明澈看出來了雲檀似有神助,他神色一緊站起身,閉上眼眸,任由神識先去找了雲檀的神識,可是還沒靠近雲檀那帶着微弱光芒的神識,明澈的神識竟然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趕了出來,明澈這下真的确定有人在幫雲檀。
一時之間明澈竟然有些安心雲檀有人相助,可是下一秒,一股羞惱爬上明澈的心思,雲檀竟然接受别人的神識不接受自己的。
雲檀如有神助,看似是沈卿塵帶動着雲檀的身體,實際上,沈卿塵隻是作為媒介,讓雲檀的劍心掌控着雲檀的出劍,他相信雲檀更相信雲檀的劍心,隻是雲檀還暫時達不到心劍合一的地步,那就讓自己做雲檀的劍,做雲檀的心。
雲檀應對起甯清歌的攻勢開始變得遊刃有餘,甯清歌的天命眼見又要耗盡,雲檀堅持的時間足夠長,甯清歌便會力不從心。
明澈自是見不得雲檀好,既然雲檀有人相助,那他為何不能來助甯清歌,明澈的神識遊走向甯清歌,甯清歌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甯清歌察覺到了明澈的神識,她對于即将耗盡的錦鯉天命無可奈何,那不如儀仗明澈,明澈的神識帶着強的占有和侵略性:“把你的身體交給我。”
甯清歌很信任地就教出了身體的控制權,接力上了甯清歌,明澈便開始和雲檀的幕後之人開始暗中較量,他倒要試試,這個人到底什麼本領。
沈卿塵擡眸,很敏銳的察覺到了甯清歌的身體控制權不再在甯清歌身上,沈卿塵自然想到了明澈,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必留有什麼情面了。
沈卿塵微微一笑:“師妹,師兄今日教你一招。”
雲檀感受着自己所有的靈力彙聚在念雪劍上,她的胳膊一甩,一股強而有力的劍氣一甩而出,伴随着沈卿塵在耳邊的輕笑。
“此招名為,‘一劍霜寒十四州’。”
明澈和甯清歌俱是一驚,巨大的氣浪沖擊而來,猶如排山倒海之勢,甯清歌被這股力氣帶着打出了結界之外,明澈的神識也被直接打了出去,直到淩霄真人跳下長老席,徒手化解劍氣,這才沒有波及到觀賽的衆弟子。
場面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明澈被反噬的不輕,他跪倒在地,嘴角流出血液,他抹去血液輕笑一聲:沈卿塵,原來是你。
所有人都呆滞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場景,甯清歌摔出結界在外,雲檀孑然一身傲然戰立在擂台中央,蔑視着一切。
蘿衣和季雲霄呆滞一瞬,旋即激動地跳了起來。
“雲檀赢了!雲檀赢了!”蘿衣和季雲霄喝彩着,兩人喜極而泣。
“啊……甯清歌,竟然輸了。”
“萬萬沒想到,雲檀竟然赢了,啊我賭進去了五千靈石呢!”
觀賽席上議論聲響起,沈卿塵收回了自己的神識,雲檀一瞬之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沈卿塵從暗處走出身,雲檀擡眸看向沈卿塵的方向露出一個笑容。
下一秒,她整個人向前倒去,渾身猶如灌鉛了一般沉重,沈卿塵一怔,一身白衣很快飛向雲檀的身邊,旋即,她被沈卿塵穩穩接住在懷裡,沈卿塵跪坐下來接住雲檀,雲檀半眯着眼睛笑着看向沈卿塵:“師兄你看,我赢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兄了。”
沈卿塵為雲檀遮着陽光,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微微颔首:“嗯,我看到了,師兄一直都是你的師兄。”
雲檀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眸,從此,雲檀她就是靈劍宗名正言順的内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