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算了，你先猜猜，我為什麼選你炒CP？亦或者說，我作為陳氏的總經理，蔚進的總裁，為什麼要參加一檔很容易暴露隐私的直播式綜藝？”

一個計琂的濃度就讓他心力交瘁，他一會有個工作，晚上還要和李導視頻，閑得蛋疼才會想陳煦的這些事情。

“你是總經理了不起啊？全世界那麼多總經理，那麼多總裁，董事長也不少，你牛什麼？你參加什麼節目我又不能感同身受，除非你把總經理的位子讓給我，讓我也設身處地一下？”

那邊的聲音小了一點，語氣也沒有了令人讨厭的高高在上，“你怎麼脾氣這麼大，和采訪裡完全不一樣……”

這句話點醒了顧濰合，他更焦躁了，“……抱歉，沒什麼事我先挂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道歉，他說的難聽不講禮貌，但那就是他真正所想！

問題就在這！

他怎麼這麼焦躁！！

都是因為計琂！！！

氣呼呼地換衣服，他看見停留在手機裡惡心的消息，把對話框長按删除，才上樓準備拍攝。

還是在熟悉的場地，這次廣告不大，景色單一，隻用一間最小的攝影棚就可以完成。

他現在是公司最底層的人，配不上用更好的設施。

顧濰合拉高衣領進影棚，裡邊人大多很眼熟，貌似不久前見過，捕捉到一雙閃閃的帶有期冀的眼睛，他想起來這次的的攝影團隊是他第一次見到計琂時的那一批人。

這次的拍攝間更小，連正式的化妝間都沒有，鏡頭後的場地裡全是散亂的道具。顧濰合用淘汰掉的上個季度時尚服裝隔斷出的化妝間，很快一雙手提着化妝包快樂地走了過來。

男孩招呼還沒來得及打，顧濰合就閉上了眼，說：“我想睡一會，化好叫我，我不亂動。”

男孩愣了一下，失望的語氣在頭頂響起：“好。”

妝容與發型很快完成，這個團隊很專業，又親眼目睹過鹿姐罵顧濰合的場景，花點錢封口後，給顧濰合這個正處在輿論風波的藝人拍攝，他們成為了最合适不過的團隊。

“來，看這裡，動作再動态感一些，好好好，沒錯，保持。1，2，3……咔！”團隊老大一甩她那頭飄搖的紫色長發，宣布結束，胖胖的臉挂上和藹可親的笑容。

“濰合，拍攝順利完成，我們還有拍攝要繼續，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先撤了。”

“拜拜。”顧濰合笑着揮手。

一幫人身後照舊跟着戀戀不舍的年輕面孔。上次沒有對他的愛慕進行回應，顧濰合覺着有點對不起人家，這次便叫住了他，問他需不需要一個簽名。

“我沒帶紙筆，你帶了嗎？”說完他才發覺，已經好幾天沒有助理和經紀人跟随，多少還是有點影響。

男孩驚喜地瞪着眼睛，激動地說了一聲：“要！”然後尴尬地摸兜，發現他也沒有紙筆。

“這樣吧哥，你在我手上簽！用眉筆！”

顧濰合按住激動的他，從化妝台下櫃子裡翻翻找找，拿出一個表面髒兮兮的紫色小本，薄薄的，裡邊的紙已經被撕得差不多了。

“這是我曾經等妝造團隊無聊時翻出來的，不嫌棄的話，這好歹是紙。”

顧濰合翻開那個髒髒的本子，還好裡邊的紙張沒有污損，隻泛着淡淡的黃。

仿佛剛有娛樂圈它就在這個破舊的小櫃子裡躺着。

“不嫌棄不嫌棄！”男孩全然沒有注意到顧濰合忽然神傷的臉，在他“唰唰”揮舞眉筆簽下霸道的字體後，男孩興奮地說：“給我在手臂上再簽一個吧！”

顧濰合笑容中帶着些許無奈地看向他，把那男孩看得臉都紅了。

“真不理解你們年輕人。”

感受着皮膚的癢意。男孩皮膚泛起了害羞的紅色，“嘿嘿，哥你不比我大多少，你也很年輕啊！”

“對啊，我也很年輕。”從前他從不會感歎别人年輕。

他這幅身體布滿傷痛，即使比同齡人忍受過更多，他也不認為自己老了。

估計是最近被計琂折磨久了，導緻身心俱疲。

“沒什麼事我先回房間了，晚上還有個會。”

一想到晚上要和李導說什麼，聯想到陳煦莫名其妙的一通電話，還有比計琂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高高在上的語氣，顧濰合真想哭。

他辭别男孩，回到酒店房間。

程溪樂進組拍戲。從昨天開始就沒聯系。他倆屬于“氣味相投”的好盟友，一天不互相訴說都難受。

顧濰合被計琂糾纏之後，程溪樂從直接問，到旁敲側擊，問過很多次發生了什麼。覺察出顧濰合的有意隐瞞，一邊氣他要面子，一邊還不能說什麼。因為這人看着高高大大，實際心裡敏感得很。

這些天大多時間他都在說自己的事，顧濰合保持傾聽就OK。

程溪樂來電，他第一時間接起。

那邊明顯藏着八卦的語氣道：“你知道嗎？我今天碰到姓陳的了！叫什麼來着？不重要，反正就是要跟你炒CP的那人，你猜他進劇組幹什麼了？”

還能幹什麼？“拍戲？”

“他和汪燦打起來了！你趕緊跟他解除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