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現在知道了,”女王道,“還有什麼事?”
“他們制造出了一條紫色定語。”托瑟道。
“紫色?”女王驚喜地轉過頭,看向這位将自己撫養長大的老侍者,“真的嗎,托瑟?”
“是的,”老家夥微笑着,臉上的皺紋都在上揚,他發自真心地為女王高興,“叫作【長久的】,這是它的具體效果。”
說着,侍者呈上了另一張牛皮紙。
【長久的】:紫色持續性可疊加定語,可對己方魔牌使用。使用後為魔牌添加定語‘長久的’。定語持續時間内,将減少魔牌一半的魔力消耗,并提升一半的威力,包括攻擊、防守、控制等指令。
女王接過牛皮紙,認真地閱讀每一個字,末了道:“可惜還是增幅型定語。”
“陛下……”
女王擺擺手:“沒事。隻要是紫色定語,就值得慶祝。對了,這次的定語是誰的作品?”
“回禀陛下,”托瑟道,“還是維塔大師。”
女王有些疲憊地柔揉揉眼角:“維塔進入摩塞爾塔多少年了?”
“陛下,大概有五十年了,”托瑟回憶道,“維塔大師進入摩塞爾塔時,您的父親剛剛繼位。”
“是啊,”女王憂愁地歎了一口氣,“從此以後再無後起之秀。”
她沉思片刻,自言自語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書房的酒紅色羊絨壁毯上挂着她十八歲繼位時的畫像。那時的她還不明白什麼叫做皇權,也不明白該如何做好一個女王。
羅瑟琳擡頭看去,畫像中的女孩有着即使珍貴奢侈的飾品與華麗的女王服飾也不能遮掩的天真與稚氣。她正驕傲地看着自己,用那雙沒有一絲雜色的綠眼睛。
“托瑟,”羅瑟琳女王下定了決心,“傳令下去,菲倫王國所有魔牌學院将對平民開放招生資格。”
“女王陛下,這……”托瑟震驚地擡起頭,甚至忘了行禮。
女王看着這位年老的侍者,沉默片刻,随後搖了搖頭:“果然,連你都是這樣的反應。我還是太過着急了。”
“陛下……”托瑟想要勸慰,卻被女王擡手勒止。
“那麼我們慢慢來。”女王那綠寶石一般的眼睛裡閃過狡黠的笑意,“托瑟,……”
聽完女王的命令,低首的托瑟露出笑意,行禮退下:“是,女王陛下。”
北方菲倫王庭。
費裡城。
繁忙的集市上,一個衣着怪異的灰發少年正手舞足蹈地想要與街邊的小販交談。
他穿着一件簡單的灰色外袍,自左肩到右腰繞着一條暗金色的金屬圍帶,上面挂滿了紅色與金色的水滴狀飾品。他手中拿着一塊魔晶,似乎想要買些什麼。
灰發少年:“@#¥#……¥¥#%……”
小販:“???”
他嘴裡叽裡咕噜冒出來的每一個單詞都讓小販感覺很熟悉,但是連起來就完全無法理解。
看在他手上那塊魔晶的份上,小販耐着性子試着讓他說人話。
“你是不是得什麼病了?”小販關切地問。
少年:“#¥@%……¥!?”,
小販的老婆忙着給有些蔫了的蔬菜灑水,見丈夫和少年搭話,不耐煩地呵斥:“一年到頭總會有一兩個障礙兒從家裡偷跑出來……”
但是餘光瞥見了少年手中的魔晶,于是态度急轉直上。
這位有些肥胖的女人連忙用圍布擦了擦粗糙的手,疲憊的臉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啊,這位尊敬的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土豆?或者來點菠菜?”
灰發少年不再說話,銀灰色的眸子裡滿是無奈,聳聳肩轉身離開了。
“該死貴族渣滓!”女人見他離開,谄媚的笑容立刻收起,咒罵着向地上吐了口吐沫,“呸!”
“拉娅,别這樣。”小販低聲安慰自己的老婆,“再說,你怎麼知道他是貴族?”
“那大概是貴族才被允許學習的古神語,”拉娅推開自己的丈夫,沒好氣地道,“女兒之前跟我提到過幾個單詞。”
提到女兒,小販的神色也變得黯淡起來:“我很抱歉,拉娅…… ”
沒事,女人疲憊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畢竟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灰發少年正是阿爾。
靈魂與時間魔牌同化後,他便有了出入時之深淵的能力。但是因為靈魂已經附着在魔牌上,所以阿爾隻能以灰發少年的外表出現。為了防止自己離開後,失去力量之源的時之深淵崩潰,阿爾還将‘阿爾希斯.諾曼’牌的大部分能量留在原本的身體中,以此充當新的力量之源。
放心地離開後,阿爾前往了距離最近的費裡城,打算在那裡與隊友們彙合。這些年來,他們‘無花果樹’小隊最常停留的落腳點就是費裡城了。
本想着先在集市逛逛,打聽一下近來的消息,沒想到直接碰壁。
複活不易,阿爾歎氣——救命,語言怎麼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