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晖撒下,與遠處的群山連成金燦燦的一片。
小路上,兩個人騎馬并行,馬蹄有氣無力的甩着,似乎是趕了很遠的路。
“公子,此處離雲城還有半日路程,我們不如先找個地方休整。”顧九看了眼手中的地圖,朝言桉說道。
言桉側過臉,餘晖映在臉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因長時間趕路眼神略帶倦意,聽到顧九的話後勒緊缰繩,控制着馬停下,随後翻身下馬:“就去前邊的林子吧。”
太陽落山很快,走進樹林時已是一片昏沉。
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蟬鳴相伴,林子倒也不顯得孤寂。
言桉和顧九牽着馬,踩在落葉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二人找了片空地,安置好馬,便就地坐下。
夏日的晚風涼爽,輕易便吹散了疲憊,言桉靠在樹上,露出了惬意的神情。
“公子,去年武學交流會金鱗宗慘敗無影堂,想必今年會更加熱鬧。”顧九滿臉想看戲的模樣。
“金鱗宗向來丢不起面子,卻又驕傲自大,不知今年會鬧出什麼笑話了。”提起此事,言桉也不禁露出笑意。
說起金鱗宗與無影堂,一個是耍大刀的,一個造暗器,沒有什麼聯系,兩個門派的關系也算不上多好,卻每年都會舉辦武學交流會。
去年金鱗宗與無影堂的武學交流會上,金鱗宗屢戰屢敗,私下裡竟一群人聚集毆打無影堂弟子,還調戲無影堂的大師姐,可謂是鬧得人盡皆知,最後兩門派的長老出面才化解。
經此一事,金鱗宗在江湖上徹底出名了,丢盡了臉面。
二人正說着,突然一聲輕笑傳來。
言桉立馬止住話語,飛快拾起一片葉子,朝聲音發出的方向射出。
隻見那人側身躲過,直起身子,坐在樹枝上,笑道:“力道是夠了,可惜差了點準頭。”
言桉看向男子,此人應該一開始便在此處,他和顧九卻都未發現,可見實力強勁。
看出此人沒有惡意,言桉便有了幾分試探的心思。
“那便再試試這次!”話落,又幾片葉子飛出。
樹枝上的人腳尖輕點,翻身落下,躲過飛葉,直沖言桉而來。
言桉後退幾步,躲開揮來的長劍。
劍雖未出鞘,卻能感受到凜然劍氣。
再次迎上,言桉手持折扇,抵住要落下的劍。用力揮開後,言桉朝那人一笑:“小心了。”
原本普通的扇子頂端突然出現利刃,充滿了攻擊性。
那人看到這樣的扇子,流露出欣賞的眼神:“好扇!”
言桉哼笑一聲,手中的扇子直逼那人脖頸,快要碰到時手腕卻被那人的手掌打的拐了個方向,一分神,扇子竟被人奪走了。
那人還未來得及開口,又被迫與迎上來的顧九交手。
言桉觀察着二人,發現那人簡直是遊刃有餘,顧九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這麼想着,言桉又從地上拿起落葉,在那人能看到的視線内朝他彈出。
又要與顧九交手,又要躲避飛葉,那人終于忍不住喊停:“二對一,有失武德呀,二位!”
在那人的叫嚷下,三人停下了打鬥,面對面坐下。
“在下梁恒,不知二位兄弟姓名?”
言桉打量着梁恒,青年一襲黑衣,背後背着一把長劍,頭發束起,眼神堅毅明亮,手上布滿老繭,是常年握劍留下的痕迹。
對上梁恒的眼睛,言桉面帶笑容,開口道:“我叫言桉,他是我的随從顧九。”
梁恒點點頭,将扇子扔回褚硯桉:“言桉兄,扇子還你。”
言桉接過扇子,當着梁恒的面展示了扇子上的機關。
梁恒托着下巴,聚精會神地看着褚硯桉的動作,末了誇贊道:“這扇子做的精巧,還能打的人出其不意。”
聽到誇贊,言桉勾唇,将扇子收了起來。
“對了,言桉兄,顧兄,剛剛聽到你們說武學交流會,莫非你們是去雲城?”
“正是,梁兄也去嗎?”言桉反問道。
梁恒笑了笑:“剛剛聽二位聊上一年武學交流會,倒是有趣的很,我也想瞧瞧今年金鱗宗又會有什麼名堂。”
說罷,幾人對視,放聲大笑起來,驚起了林中的鳥兒,傳來一陣鳥鳴聲。
經過一夜休整後,三人一同前往雲城。
夏天的太陽照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快到正午時,三人終于看到了雲城的城門。
将馬安置在城外,三人走進了雲城。
雲城的長街上,人來人往,充斥着市井小販的吆喝聲,熱意在這種環境中仿佛被蒸發了,人人臉上帶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