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翩翩沒躲開原書劇情,病情還是惡化了,住進了醫院。
齊屹養母分身乏術,停課的齊屹正好承擔了照顧齊翩翩的大部分。
齊翩翩很喜歡阮亦書,因此阮亦書去得很勤。
祁立理恰好和齊翩翩在同家醫院,阮亦書不忘經常去看祁立理。
不過自從上次之後,阮亦書幾乎沒再碰見過祁周冕。
祁周冕極有耐心,蟄伏時什麼都能忍,可同樣他也是見你沒了利用價值絕對不肯再多花一份心思的人。
難道是祁周冕覺得已經把祁老爺子手裡的文玩兒全部拿到手了,所以祁老爺子成了祁周冕認為的棄子?
原書劇情沒有過多介紹祁家。
然而每次祁家遇見什麼危機,祁老爺子總是能拿出件價值不菲的古董交付給祁周冕去變賣,拿到錢去解決。
阮亦書以為是作者給祁周冕開的挂,現在想想,祁家似乎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既如此祁老爺子手裡的底牌真的全被祁周冕拿走了嗎?
年過半百的老人真的會被一個高中生騙得團團轉,不會留點手段?
阮亦書心髒不安地跳動起來。
“祁爺爺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阮亦書起身道。
祁立理滿是皺紋的臉舒展,和藹道:“有你陪着我這個老頭子,我也能有個人說說話,不像我那個孫子,十天半個月都不來看我一趟。”
阮亦書腹诽,祁周冕之前倒是無微不至,你還不是向着你那個賭棍的兒子,把祁周冕當成免費保姆。
現在見不到人覺得祁周冕好了。
阮亦書最終是沒說出口。
祁周冕沒完全斷絕對祁家的感情,他記得原書中,祁遂生被祁周冕贖回來後,死性不改又去賭博,還教唆要債的去圍堵祁周冕,祁周冕被打得遍體鱗傷。
祁立理氣成重病,可臨死前,他囑托祁周冕讓他原諒祁遂生照顧好祁遂生。
祁周冕才死了心,徹底舍棄祁家。
阮亦書想借着祁周冕對祁家殘存的感情,好讓祁周冕不要變成日後冷漠無情的惡煞。
比如讓祁老爺子對祁周冕好點,不要偏向不中用的兒子,反而讓孫子傷心。
阮亦書見過許多隔輩親的,沒見過疼兒子比過孫子的。
“祁同學最近忙保送的事,他學習刻苦努力,又常年是年紀第一,老師們都很看重他。”阮亦書不留痕迹地誇贊祁周冕。
祁立理反應淡淡,“挺好的。”
“你去送送小阮。”祁立理指着阮亦書給他請的護工道。
阮亦書連忙推辭,沒有推辭過,被送了出去。
間隙中,祁周冕正巧過來。
祁立理臉上沒有絲毫意外,渾濁的眼球打量祁周冕,像是探究什麼,“你和阮家牽扯上了?”
祁周冕任由祁立理審視的目光落在身上,面不改色搖頭,“賣六方杯時,碰到了阮亦書在黑市淘買。”
祁立理哼了聲,“估計是去讨好…可惜那人軟硬不吃。”
那個名字祁立理特地壓低、模糊帶過,語氣俱是諷刺,看起來并不像外界傳言那樣,對不講仁義的阮家豁然大度。
祁立理現如今身體沒心力再去計較,隻道:“既然和阮家沒關系,離阮家人遠點,靠他們太近不是什麼好事。”
阮亦書熱情太過,祁立理摸不準是阮家人意思還是什麼,那個護工說不定也是監視。
還是慎重點好。
祁周冕點頭應下。
生病的人總是會被死亡和孤獨籠罩,祁立理之前沒發覺。
祁周冕這次長時間沒來醫院,祁立理對阮亦書的抱怨三分真三分假的,仔細分辨,祁立理發覺自己竟然産生恐懼的念頭。
然而祁周冕是被他要求去找他父親的,他不能置喙什麼。
饒是這樣,祁立理開口時,還是不可避免夾雜着怨怼,“你也今天是有時間來看我這個快要死的老頭子了,哪裡就那麼忙?不說你是我孫子,還以為你是專門詐騙完老人錢财就逃之夭夭的罪犯。”
祁周冕不發一言受着祁立理尖刻的情緒。
等到祁立理發洩完,祁周冕開口,“玉玺賣出去了,給了賭場一部分,我爸應該明天能回來。”
祁立理埋怨的話猛地頓住,不可置信地瞪大老态的雙眼。
喜悅沖擊着祁立理,竟叫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爸、你爸要回家了?”祁立理顫抖着聲音激動道。
祁周冕點頭。
祁立理得到肯定的答案,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他盼望了好幾年的兒子。
“好好好,我們一家人終于能團聚了。”祁立理拍着大腿,滿是苦盡甘來的感歎。
祁立理高興完擦擦眼淚,平複下來,才問道:“玉玺賣出多少錢?”
祁周冕在祁立理注視下,拿出一張卡放在祁立理床頭,“八十萬,裡面是剩下的。”
祁立理皺了皺眉,怒其不争卻生生截斷話頭,“你知道那可是…怎麼才能賣八十萬。”
祁周冕眉眼浮上幾分局促,為自己把事情辦砸。
“算了算了。”祁立理擺擺手,“聽說你最近在弄保送的事兒?”
祁周冕點頭,“年級主任讓我準備申請材料。”
祁立理拿起那張卡,“那你好好準備,在學校不要操心别的,考大學可是大事,分心耽誤就不好了。”
“正好你爸回來了,你爸才是一家之主,這錢就讓你爸拿着。”祁立理看向祁周冕,“你爸是咱家的頂梁柱,你爸回來了你以後就不用受欺負了,你懂嗎?”
原來祁立理不是不知道祁周冕在學校遭遇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