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怎麼樣打算都有父親的理由。”是裴承謹,他單手覆在身前,旁邊走的那個中年男子應該就是端王。
“哼!”裴文遠冷哼一聲,“你自娶了昔柔,性子倒是平了些。”
“昔柔為人溫柔體貼,能娶到她是我的福分。”
話音剛落,池淺持着手裡的美人刺直沖着裴文遠而去。
可裴文遠和裴承謹就像是提前預知池淺會沖過去一樣,兩人默契往旁邊一躲,待池淺轉頭時,裴承謹早已拔劍低着她的脖頸。
“殿下,那我……”‘裴文遠’在一旁怯生生問,他隻是裴承謹找來演戲的,這樣刀光劍影的場面從前實在沒見過。
裴承謹給他使了個眼色,那人退下了,他的眼神卻漸漸移到池淺身上,忽的一笑。
“誰派你來的?”
池淺抿唇沒說話,眉頭微皺,心上一跳,原來這是陷阱……
眼神涼了幾分,她微微擡起一隻手,輕輕一轉,出來一隻袖箭。
“咻!”
裴承謹躲的極快,沒打中他,反倒是釘在了後面的門上。
雖然那袖箭沒打中他,但抵着池淺脖子的劍也随着裴承謹躲袖箭移開了,池淺看中機會向外跑去。
可裴承謹卻沒想過給她機會,擋在了她面前,池淺直直看着他,眼裡氤氲着水汽。
她的眼睛向來是這樣,永遠都有那麼幾分水汽,亮晶晶的,裴承謹光看眼睛都能知道這個蒙着面的是池淺。
見自己是跑不過了,池淺拿起美人刺像裴承謹刺去,可他卻長劍一檔,力道有些大,池淺能感受到自己後背的傷口裂開了。
一片溫熱從後背傳來,裴承謹卻輕蔑一笑,“你覺得你打得過我?”
池淺抿唇沒說話,再次拿着美人刺朝他刺去,可他又是一檔,池淺本就傷勢未愈合,這回他擋她還用了些内力,将池淺振開了。
池淺向後退着,重重撞上了後面的柱子,後背傳來劇烈的痛感,可她卻眉頭皺都沒皺一下。
裴承謹看到池淺這麼虛弱,想起她背後還有傷,心上一沉,下意識向前跨了一步。
卻不知道池淺丢了什麼東西出來,濃煙四起,裴承謹在還能看清的時候将手中的長劍朝池淺甩了過去。
再等下一秒,他已經看不清了,等裴承謹再次看清周圍時,池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見自己那柄長劍掉落在地,他撿起,能看見上面還殘留着池淺的血,眉頭下意識皺緊。
深深吐了一口氣,突然自嘲一笑,“來人!”
瞬間十好幾個侍衛冒了出來,隻聽裴承謹低沉着嗓音,“追。”
十好幾個侍衛瞬間朝着池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裴承謹也打算擡步離開,卻被前方釘門闆上的袖箭吸引了注意。
他徐徐走向前,将那袖箭拔了下來,在手裡轉了一圈,有些熟悉……
和前些日子,紮在他身上的斷魂箭如出一轍,池淺和寂滅堂……
想到這兒,裴承謹突然揚起嘴角一笑,有些邪魅。
……
池淺自己寝院沒走正門,她推開窗戶跳了進去,扯下蒙面,可以看出來嘴角已經有了些血痕。
池淺正要換下這身礙事的衣服,門外卻突然傳來腳步聲,池淺心上一緊,加快了手裡的動作,一身占了血的衣服被她換下。
穿上了平常昔柔常穿的白衣,頭發迅速放下,嘴角的血也被自己換下來的那身黑衣随意擦了,打算将這衣服藏好。
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扣扣”兩聲,那兩聲敲在了池淺的心上
門沒開。
“夫人!”敲門的侍衛喊了一聲,“剛剛府裡進了刺客,我們确保一下您的安全。”
門還是沒開,站在門外的裴承謹卻無比嚴肅,眼神冰冷。
他走上前,正欲親自把門推開,池淺剛好出現在了門前,見眼前是裴承謹,一愣,迅速回過心神。
輕柔着問:“殿下怎麼在這裡?”
“不是說了嗎,查刺客。”裴承謹将刺客兩個字咬的很緊,似乎是明确了那刺客就是池淺。
池淺微微一愣,卻還是靜下神答他:“我這裡恐怕沒有,我一直待在屋裡,沒見人來過……”
“沒見人來過?”裴承謹打量着房間内。
“沒見人來過。”池淺重複着這話,眼眼睛看着裴承謹。
“剛剛遇見了個女刺客,見她往你這兒來了。”裴承謹解釋着,後又垂眸一問:“你可有受傷?”
池淺皺眉一愣,搖搖頭,“沒有。”
池淺一隻手扶着門,另一隻手垂着,掩在了衣袖裡,裴承謹握過她那隻手,冰涼刺骨。
“手怎麼這麼涼?”裴承謹笑着問,眼裡是溫柔但這溫柔裡透着一股殺氣。
裴承謹掀起她一部分袖子,池淺的心瞬間提了上來,還沒等他見到那傷口,門口影灼突然喊一句,“刺客抓到了!”
可裴承謹卻沒往外看,眼睛依舊盯着池淺:“嗯?”
池淺張嘴,有些虛弱:“傷口還未好,今日剛剛能下地,估計是風吹的。”
裴承謹又是一笑,“那你先歇着吧,我去看看那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