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戀戰,見時間到了就跑了。
裴承謹想追卻腳步一頓,迅速往家裡跑去。
剛進宅子,就見池淺拿着些木芙蓉,正把它們插入瓶中。
她倒是不緊不慢,插花的樣子從容淡定,衣服也換的整整齊齊。
後面影灼回來傳話:“殿下,已經全部處理幹淨了。”
裴承謹點點頭。
聽到聲音,池淺回頭看見了裴承謹,她的眼神瞬間亮了:“殿下。”
她虛虛行了個禮。
裴承謹扯唇一笑:“阿柔何時尋來了這麼些花,出去了?”
“确實出去了一趟。”她答。
随後又把原本放在地上的那框橘子拿出來:“在殿下睡着時,我偷偷出去給殿下買了些時令的橘子。”
“我見那賣橘子的人家如今木芙蓉開的不錯就折了幾枝。”
她說完話,裴承謹看了眼影灼,影灼淺淺點了個頭,示意池淺沒有撒謊。
“這個時候上京早就沒了木芙蓉,沒想到這瓊州開的正盛呢。”
池淺理理手裡的花,時不時拿剪刀剪剪枝丫。
“我見殿下房内樸素,不如就将這花放進殿下房裡吧。”
“辛苦夫人了。”裴承謹說。
池淺低低一笑繼續理着那花,餘光掃到了一旁的橘子:“殿下要嘗嘗這橘子嗎?”
拿起一個遞給裴承謹:“這瓊州雖然蝗蟲過境,糧食顆粒無收,可卻長了不少橘子呢。”
裴承謹低眸一笑,正要伸手去拿橘子,忽然一個士兵滿身傷痕跌跌撞撞的進來:“殿下,黃家出事了!”
池淺握着橘子的手一顫,笑容僵在臉上皺了皺眉。
“去看看!”裴承謹背對着池淺。
池淺伸手拉住要走的裴承謹:“我也想同殿下一起去看看……”
“可是……”
“秦姑娘是妹妹生前的朋友,我不能放着秦姑娘不管。”
池淺皺着眉,秀氣的小臉上滿是擔心,裴承謹見她這樣也是心軟了。
“保護好夫人。”裴承謹對影灼說。
“是。”
話音剛落,池淺就迫不及待的要跑出去,卻被裴承謹一把拉住:“走在後面。”
她隻能乖乖又跟在裴承謹身後走,可她實在着急,看剛剛那個士兵滿身傷痕,黃家一定出了很大的事……
至于是多大的事,池淺不敢想了……
或許是秋天,這天黑的極快,待他們一行人趕到刺史府太陽已經下山了,應該才過酉時,天有些微微暗了下去。
平常的刺史府在這個時辰早已經是燈火通明,可現在遠遠看去好像隻有幾個火把虛虛亮着。
裡面還時不時傳來打鬥和婦孺慘叫的聲音,池淺一行人加快了步伐。
這場面十分不對勁……
池淺走近些,從刺史府裡冒出來的味道她最是熟悉不過,是血腥味,她這麼多年跟在蕭宿言身後大大小小的場面她見過不少。
這熟悉的血腥味,是數十口人或者上百人被殺的味道,她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影灼。”裴承謹喊,池淺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
影灼迅速上前,“你去看看情況,我們不能貿然動手。”
影灼速度極快,他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殿下,看着樣子是何相的人……”
“何相!?”池淺說。
“就連婦孺都不放過?”裡面依舊傳來婦孺的慘叫聲。
“我帶人進去,你護着夫人。”裴承謹睨池淺一眼,握緊了自己的劍。
“是。”
他前腳剛走,池淺也後腳跟上,進入刺史府,昔日生機勃勃的府邸,此刻屍橫遍野,旁邊還有不少人在打鬥。
池淺原本在影灼的護衛下,慢慢前進着,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走散了。
“你……你别殺我……我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池淺經過一處房門,聽見了黃莺歌的聲音。